相柳走到鬼方族长身边,蹲下来伸手去查探她的病情,鬼方重愣了一下,侧身让开,充满希冀地看着他。
查探完毕,他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鬼方重会意,立即令其他人都先退了出去。
“防风兄弟,你是不是有办法?”
相柳沉吟了一下,道:“她身上中的几种毒,我的确有办法,但是她身上的浊气因为重伤,已经渗入五脏六腑,即使解了毒,恐怕也只能缓得了一时。”
鬼方重眼睛亮了起来,起身行了个大礼:“请先生尽己所能帮我娘解毒就是,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我们鬼方一族祖传阵医之道,精通修复外伤和魂魄,对用毒这方面却是知之甚少。”
“敢问先生,这毒要如何清除?”
相柳道:“所幸他们遇到的百黎人不是巫王,用的只是几种血毒,虽然罕见,对我来说却并不难解。”
“解毒需要准备什么吗?”鬼方重问道。
相柳摇了摇头:“不需要,现在就可以,只是——”。
鬼方重挥手下了阵法禁制,隔绝一切声音,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言,我鬼方重以天道起誓,此生绝不泄露先生秘密半个字,更不会加害先生,如有违背,便叫我身死族灭!”
他身为鬼方氏少族长,竟以氏族起誓,态度的确真诚。
“实不相瞒,我平日修炼毒功,食用过的毒药不计其数,因此令堂的毒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鬼方重闻弦歌而知雅意:“先生之前救我的法子,是跟这毒功有关?”
相柳点点头:“我的血乃是剧毒,能暂时压制你们体内的浊气,但我只得一人,救不了你们那么多人,更无法长久留下来。”
鬼方重二话不说,当即伏身叩头:“只求先生救我母亲一人,其他人的病,我再想办法就是!”
相柳本是跪坐在地上,见他如此大礼,连忙扶起。
“这些再说吧,我先帮你母亲把毒吸出来。”
相柳露出獠牙,咬破鬼方族长的手腕,足足吸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松开。
鬼方族长的脸色转为浅黑,比之前好了许多。
鬼方重以灵力查探,母亲体内之前横冲直撞的各种奇毒果然被清了个干净,但由于脏腑受损,浊气在灵脉中凝结不散,人仍然是昏迷不醒。
“果然十分有效!”他喜道。
“能不能用你的毒血给我母亲试试?”
相柳脸色犹豫:“她若是身体完好的时候,倒是可以一试,只是令堂如今五脏受损,我的毒血直接进入五脏六腑,恐怕……”
若是平时正常时候,静待身体修复也可,但此时鬼方族长体内百脉阻塞,根本无力修复自身,变成了一个左右为难的困局。
“这个不必担心,我来解决!”鬼方重说着便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血阵。
“这是什么阵法?”
“我们鬼方氏的续命阵法,若是两人血脉相近,便可通过阵法强行将一人的生机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以命续命,再重的伤也能很快复原。”
“那你不会受损吗??”
鬼方重笑道:“我年轻,不过是少活些时候罢了,不碍事!”
相柳看着他埋头画阵,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有些羡慕又像是感慨。
画完血阵,鬼方重把母亲抱下来,放到阵中央,启动阵法,鬼方族长的脸便渐渐泛起了血色,而鬼方重的容貌则一点点地变老。
一个时辰之后,阵法停止了运行,鬼方重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了中年人模样。
相柳查探了一下两人身体。
“你母亲伤势大好了,应该可以承受得起以毒攻毒,倒是你……”
鬼方重笑了一声:“我没事!”声音竟变苍老了许多。
相柳把鬼方族长抱起重新放回榻上,喂了点自己的血给她。
“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我。”
鬼方重体内大量生机流失,的确十分疲累,但还是支撑着查看了一番,这才放心在旁边打坐恢复。
鬼方族长被续命之后,体内生机旺盛,不同鬼方重之前的奄奄一息,这次相柳便大胆了许多,一边逐步加大血量,一边不断查看病人体内情况。
鬼方族长脸上的黑气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相柳隔一阵便给她喂血,鬼方重打坐了半晚恢复之后又过来在旁边以灵力辅助母亲体内运转,两人边治边闲聊起来。
“你们为什么把族地放在距离大荒这么远的地方?这样安全固然是安全了,但是跟大荒中其他氏族交流来往都十分不便。”
“实不相瞒,我们原本也想在大荒中找块地,可惜找了几十年,发现上好的地盘都已经被其他氏族占了,想在大荒中立足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听说鬼方氏名列上古四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