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约个时间。”
项悠悠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在给自己做晚餐的时候，想起陈宁说的这句话。
她对她还是淡淡的，不如对秦晚和胡静圆那么亲和。这句话说得也不是很热情，有些像是客套。
在一群朋友中，她们两人似乎最陌生，到现在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秦晚的建议就像是一种端水似的撮合。但其实项悠悠是想和她更加熟悉的，不只是因为对方和另一位陈宁的相似，还因为内心想靠近的感觉。
拌好一盘沙拉，在餐桌旁坐下，项悠悠再次回想这句话，吃掉一个樱桃萝卜，拿出了手机。
没多久，在工作室附近的小餐馆独自吃晚饭的陈宁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熟悉的头像和昵称，一直在她旧手机旧微信的联系人里。
现在，就这样也出现在了她的新手机新微信的新消息中。
顿了几秒，陈宁点了通过，对方的头像出现在了联系人最上方。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陈宁看着，没有打字。
输入中的状态消失了，对面没有发过来任何消息。陈宁看了会儿，也没发什么过去，任由聊天记录空白到手机黑屏。她继续吃饭，但心情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周六晚上。
陈宁忙完工作吃完饭，回工作室洗澡静下来，忽然想到X好像还没回自己消息，已经很多天了。
陈宁躺靠在床上，拿起手机打开和X的聊天框，看见了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
X问她和喜欢的人怎么样了，她回复说见面了。这会儿想了想，再次引用回复：加微信了。
退出去看一眼，项悠悠的头像就在X的头像下方，让人莫名有一点紧张。和一点开心。
再回到和X的聊天页面，彼此发的消息显示着日期，X真的太多天没回复了，陈宁又发过去一句：最近很忙吗？真的去外地打暑假工了？
随意刷视频APP的时候，看见可爱小狗，也顺手分享给了X。
不管看什么APP的时候，都留了分心神在等待X的消息。
新消息提示音响起，陈宁点开微信，却是项悠悠。
项悠悠：
我明天可以找你拍照吗？
之前你说可以约个时间的。
陈宁看着这两句话，心情重新忐忑紧张，花了好几分钟做好心理准备后回复：可以。
项悠悠发来一个小猫开心的表情包。陈宁看着，脸上也泛起笑意。然后没忍住下床去收拾了下房间，又去布置了下一楼的环境，确认几个相机都有电才回去睡觉。
早上起床后，陈宁边吃早餐边看手机。
项悠悠发来了消息：我大概十点多到你那里，然后一切随你安排。
陈宁回了个好，心情很好地喝着牛奶点开朋友圈。
顺手翻看，漫不经心，却忽然间愣住。
视线定格在一条内容上，由X的账号发出，白底黑字的图。
是一条讣告，上面写道：爱子方既白误服药物，医治无效，英年早逝……
握着牛奶杯的左手一阵冰冷，陈宁看了讣告全文几遍才明白那是X的父母用他的账号发布的。
方既白是X的真名。
一室寂静中，微信消息音又响起，吓人一跳。
这次，是X的账号发来的，问陈宁：你是既白的朋友吗？
陈宁打字时手指都有些僵：是。
对面发过来语音通话邀请，她点了拒接，回复：等一下。
退出聊天框，给项悠悠发消息：我今天临时有事，拍不了了。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通话结束，陈宁放下发烫的手机，走到窗边吹风。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X父母口音极重的普通话，时而音调激动，时而又带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