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挑，眼里俱是疏离与淡漠。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莫挨老子”的气场。
许柠联想到三种身份——
“连环杀人犯”。×。
“中二病晚期”。×。
“至尊Bkg”。?
她有点想笑，但憋住了，抬手虚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脑袋仍然晕晕乎乎的。
窗外暮色已深，树影重重。
车子驶进山间隧道后，外边就黑得更加彻底了。
许柠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蹦起来：“师傅！请问葬月村过了吗？！”
她问完后才想起来。
葬月村是终点站。
既然车子在开……
那应该还没到。
果然，司机乐呵呵地说：“下一站就是了。妹儿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许柠：“好的！谢谢师傅！”
坐在前排的嬢嬢打量她一圈：“妹儿，你眼生得很呐，不是本地人吧？咋个来我们葬月村喔？”
许柠一笑：“嬢嬢，我是去找人的”
嬢嬢：“找人？啷个啊？我就是葬月村的。村里的人我都认得的。”
许柠：“我找麟婆。”
后排有位大伯非常惊讶：“你这小年轻，怎么会来找麟婆？”
啥？这跟年纪有什么关联吗？
许柠又疑惑又尴尬：“我奶奶喊我来找她的。她……好像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来着。”
她也不确定麟婆和许家有什么关系，但感觉奶奶像是在托孤……
既然要托孤。
那肯定得选择信得过的亲友吧？
这话一出。
车上的乘客们纷纷转头盯向她。
旁边的男生明显愣了一下，他瞥向许柠，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许柠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
正想借机打听麟婆。
客车陡然停住。
惯性使得许柠差点一脑袋磕向前座。
前排的嬢嬢吓了一跳，骂道：“搞啥子？！咋个开车的嘛？！”
司机也很纳闷：“不是……怪了！突然就熄火了！”
许柠忽然感觉有阵冷气吹过来。
搔得左脸凉丝丝的。
她侧过脑袋。
窗外黑黢黢。
但借着前后车灯打在岩壁反射过来的光，可以隐约看见…
有张血脸，贴在玻璃上。
归雁峰。
峰顶躺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她穿着件紫褂短袖，下搭黑色丝绸裤子，白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脸上布满鳞片状的烫痕，红一片白一片地连在一起，煞是骇人。
忽然，众多黑鸟从山下的林子里飞出。
两只狸花猫也一前一后蹿了上来。
“太夫人！最外层的结界松动了！”
“有东西闯进来了！”
麟婆缓缓睁开眼：“什么腌臜玩意儿，我的地界也敢闯？”
那俩狸花猫跃跃欲试。
“我们去教训它！”
“咬死它！咬死它！”
麟婆垂眸，掐指算了算，露出抹笑，淡淡道：“不必。儿孙自有儿孙福。”
狸花猫们没听懂。
“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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