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闻言。
互相交换眼神。
“那个黑袍藏得挺深，查了快一个月，愣是没查到他。”
“幽云殿那边的眼线也说，虽然里面的高层都披黑袍……但没见过袖子上绣黼纹的人物。”
“或许和幽云殿没关系？那边倒是一直没动静。”
“也许是他们内斗？分裂出来了新势力？新冒出来的魔头？”
…
他们讨论一会儿后，又表达了对郑凌钧的信任，然后纷纷借故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
氛围静得近乎被冰冻住。
郑明江设起结界，抿了口茶。
然后抬眸看向郑凌钧。
“凌钧，你应该知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我们愿意，查一件事，查一个人，都特别容易。”
“现在，只有我们俩。”
“你能不能讲讲。”
“那天晚上……”
“燕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明江看了郑凌钧交上来的《燕州斩蛇妖》报告，总觉得很完美。
完美得像编造的。
他私底下特意派心腹去了趟燕州，去查报告里被淡化的存在——
“许家”。
报告里只说，郑凌钧偶然路过燕州，循着妖气，找到许家捉妖……
但在许家亲戚们嘴里。
捉妖的是“许柠”。
他们把许柠说得神乎其神。
当地没人信，只觉得许家老宅倒塌，是刚巧遇到了地震。
另一方面，当地人也觉得，许家那边受到的打击太大，精神出问题了。
许家的一双儿女，在婚礼上被缉拿，犯下的罪行令人发指。
这就像倒下的首块多米诺骨牌，荡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当地官方借此机会，彻查许家依附的势力，把那棵通到天上的“大树”，拦腰砍断。
许家的后台彻底倒了。
众多经济问题藏都藏不住……
资产被冻结，出行被限制。
原本来往的好友也都怕被牵连，纷纷和许家断绝联系。
这些都很正常。
问题是……
当地官方似乎都心照不宣，有意不提某个关键人物。
当时在婚礼上，揭发弟弟妹妹罪行的许家三小姐——
“许柠”。
和许柠有关的舆情被重点管控，压住不让爆出来。
郑明江动用最高权限，才调出许柠的档案。
鸿鹄中学优秀毕业生，燕州大学优秀毕业生，荣誉奖项众多，连获四年国家奖学金……
墨柠服装有限公司模特兼股东，在假期做过博物馆讲解员、外宾导游等多份兼职……
但兼职的时间停在了前年六月，此后全是空白。
单看履历，是个聪明刻苦、勤工俭学的孩子。没有任何与玄术相关的东西。
唯一玄的点。
是许柠一年前在葬月村失踪，一年后，却“亡者”归来。
郑明江看到“葬月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婶婶，就隐居在葬月村。
所以，半个多月前，他专程去了趟葬月村，想问问究竟是怎么个事。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许柠，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履历上看着像个普通人，却突然学会了玄术？
婶婶脾气古怪，只说许柠是她收的徒弟，别得一概不提。
郑明江只得来问郑凌钧。
他干脆开门见山。
“那我换个问题吧。”
“那个叫许柠的小姑娘……”
“她是什么人？”
郑凌钧似乎早有预料。
他神情冷漠，以最平淡且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我喜欢的人。”
郑明江：(°Д°)？？？？
凌晨两点，月明星稀。
708国道两边的路灯幽幽发亮，宽阔平整的八车道上，一辆白色毛豆三飙到飞起。
音响里播放着节奏感贼强的电音，许柠双手控住方向盘，目视前方，表情夸张，语气委屈。
“墨！我的墨！”
“连你都不要我了！”
“I'MSAD！”
“I'MSOSAD！”
她本来想去霆州找大骗子郑凌钧兴师问罪。但毫无头绪。不晓得该怎么找。
回到葬月山。
她才在山里耍了三天。
麟婆就把她赶出来，说是要闭关、封山，喊她自己出去玩，还不让她带猫猫们。
恰好。
许柠的二姑突然把本来属于许柠的那辆车，还了回来。
许柠去了趟燕州，先把车开去清洗和检查了一番，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把车开走。
二姑追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说要给她介绍客户，客户都是些大老板，聘人看风水以万起步。
许柠懒得理。
车速有多快，她就飙多快。
她想着飙去隔壁省。
找闺蜜方墨玩耍。
然而……
方墨和小男友出国旅行了。
许柠的手机放在支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