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罐头送进孙霖手中,“我个人认输!这两个罐头就是输给你的了!可我们二连肯定不会低于四十八辆卡车!三连很优秀,二连也不差!” 孙霖笑了一笑,没有继续跟于建新死犟这个话题,他指了指已是亮起了灯光的二号桥方向,说:“好吧……一晚一座桥,二连确实也有两把刷子!看样子,备用桥也已经启用通车了。车灯这么密集,来的车子可不少!四十八估计也是保守数字了……走吧走吧,二连没了你这个连长可不灵,赶紧回去吧!” 他把万宝路也放进了于建新手中,于建新拍了拍他肩膀,转过身去叫上老姚,俩人脚步匆匆的回去。 …… 营部,朱家乔又来跟林朗清汇报:“一号桥如今走过板车200架次,运转良好。但从今天开始,有了不同的情况……” “什么情况?” “原本我们只是单向通行,也就是说,从西北往东南通行。西北,就是昌道所火车站的方向。但从今天凌晨四点钟开始,东南边开始有兄弟部队撤离,也要从一号桥通过。” “然后?” “由于一号桥重建的时候客观原因限制,只能够支持单向通行。所以如今信号兵实行十五分钟轮换的方法,每十五分钟转换一次放行的方向。” 林朗清道:“那挺好的啊。就这么办。” 张了张嘴,朱家乔欲言又止:“营长。我是担心……” “嗯?” 朱家乔还是推心置腹的说了出来:“我是担心,一号桥这边还好办,事实上,我已经做好了方案,在旁边再架一条桥,可以双桥并用,尽快让人、车通过。可如果二号桥和三号桥也是这样,汽车使唤起来,可没有人灵活。是不是应该了解一下情况,我们也好配合着执行任务?” 她平平无奇一番话,不成想,引起林朗清一阵思忖。手指无意识地在已是坑坑洼洼的破旧桌面上叩击着,林朗清说:“你的担心说到点子上了。事实上,前方的战斗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有很大的可能,要做好原地掉头的准备。” 朱家乔:“!!!” 她的眼珠子疯狂转动,脑子也不断的转悠起来,万千个可能性飞速掠过…… 林朗清说:“家乔同志,我知道你是个很爱琢磨的。爱琢磨不是坏事,不爱琢磨,也没法当好一个工程师。但是现在,由这一分钟开始,我要求你只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求你,只琢磨着如何在没有收到下一个命令之前,全力保障一号桥及备用一号桥的畅通!” “是!” 这一天,不光是朱家乔,二连连长于建新和连指老姚、三连连长老魏和连指孙霖,也全都收到了同样的命令! 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都嗅到空气中那股不同寻常的气味……也都抖擞精神,用那简单的伙食填了个半饱之后,投入到轰轰烈烈的保桥运动中! …… “摁住他!” “马上!” “往哪儿跑!!!” 黑暗中朝着人群里疯狂奔跑的矮小身影,一咕噜滚进了一辆卡车底下,再爬出来,外面已换了一层衣服。他似乎有了依仗,跑得越发迅捷。不成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就有三个人布下了口袋阵,以逸待劳等着那身影。 为首的正是朱家樑,“间谍!快抓住他!” 已跑得气喘吁吁的伪军间谍哪里是志愿军战士的对手,两下被摁翻在地上。他梗着脖子,呱呱的吵,满嘴都是朝鲜话。摁着他的巴徒高喊:“朱家樑,你快来翻译翻译!” 朱家樑说:“翻译个啥啊,左右不过是说自己是朝鲜人民,来帮忙的。同志,你说是不是?” 旁边跟着的真朝鲜劳工队的队长具民俊脸色都气得雪白,一脚踹在那间谍腿关节上,高喊:“我认得我们劳工队的每一个人!才没有你这张脸!你还敢嫁祸我们,挑拨我们中朝友谊!!” 具民俊越喊越生气,最后几乎控制不住,想要臭揍那间谍一顿。反倒还是巴徒拉开了他。那间谍还不死心,骤然暴起,扑向朱家樑,手里就要拉响手榴弹!巴徒把他拦腰抱紧,虎吼着过肩摔把那间谍摔地上,蒲扇大的巴掌一把拍过去,拍飞了那手榴弹,手榴弹在空中划了个长长的弧线,落在水里炸了。水面就跟开了花似的,水柱溅得老高。 朱家樑拍着具民俊肩膀安抚道:“别气。中朝人民的友谊是经过鲜血考验的,就是凭着这个认识我才一眼看出这人不对劲。你给我问一下他,前线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最近两天飞机没动静了?是不是炸别的地方去了?” 具民俊稍稍消了气,提溜着那间谍进了屋。结果不过多会儿,又传来打架的动静,巴徒和朱家樑一起一跃而起,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