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吓得晕倒过去。结果最后问清楚……唉,说来,皇太孙与小渊也是同辈,怎的就生出了那么些误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皇帝面色一僵,怒焰落下去些。
皇太孙买通杀/手埋伏宁澹这件事,他后来也有所耳闻。
不过,没有过多过问。
一是,太子已进宫忏悔认罪过,皇后也帮腔劝和,说到底,这是小孩子家家的争端。
二是,毕竟是嫡亲的皇太孙,做出这行径实在下作,要拿出来放到台面上讲,皇帝拉不下这个脸。
总之,太子已经认错,承
诺回去会好好管教。
也已经把儿子关在房中禁足整整三个月,这般责罚,也不算轻。
皇帝便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
此时宁珏公主提起,皇帝难免讪讪。
不过宁珏公主也没有多说,很快收了话。
“那之后,小渊越发沉默寡言。这不,眼看着到了花箔期,这孩子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儿臣看,陛下今年不必替小渊操心了。”
宁珏公主说着,仿佛又深感辜负厚爱,低低泣咽。
皇帝果然不再提先前的话头,软和话声安抚一番。
见宁珏公主心绪疲累,又叫赵鑫贤送来一顶御辇,将宁珏公主送回公主府去好生休息。
御辇转出宫门。
赵鑫贤躬身到皇帝身边,低声道。
“陛下,公主这意思是——”
皇帝沉默不语,竖起掌心止住了他。
方才明面上的好话赖话都已经说完了。
都是些聪明人,话中暗地里的含义不必再多说。
宁珏进宫来时,分明是一脸喜色。
哪里是后面嘴上说的“烦忧”样子。
她确实是进宫来替若渊求取亲事的。
但最后又反悔。
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不满意他提出来的这些人选。
皇帝难得生出一丝后悔。
他确实是真心为了若渊的婚事着紧。
但,却似乎没讨得了宁珏的好。
先头还一口一个父皇。
后来便立刻转为了“陛下”。
梅香阵阵,皇帝紧蹙眉心。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赵鑫贤见陛下的动作,便立即住嘴,躬身作揖。
温顺道:“陛下,西边儿日头正暖,去那边走走吧。”
皇帝轻叹一声,颔首,伸手由他扶了起来,朝西边园子里走。
他提的那几个世家,都是太子的隶属。
原本以为这样恰是正好。
毕竟,宁澹原本就是他安排给储君的助力。
但宁珏立即提起皇太孙的荒唐行径,堵了他的话。
宁珏那边,终究还是对储君一派生了怨怼啊。
皇帝心头悔意又添一分,心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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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毫无信心到赢下第一场,堪舆馆的士气已经大大提升了。
大伙儿围着李达和安桉庆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紧锣密鼓地商量第二场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有票数分配权了,我们应该抓住这个优势。”
沈遥凌说道,“我的想法是,按照官员一成、百姓九成来算。”
郭典学也同意。
医塾的学子家中大多都是名门望族,官场又被人情牵扯着,应当把他们的比重降到最小,才对堪舆馆有利。
这样一来,堪舆馆说不定还真有争一争的机会。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争先恐后地点头。
沈遥凌笑笑。
“十日后便是第二场比试了。这一场才是正式的内容,不过,咱们也不要慌。按照先前的计划,尽最大的努力就是了。”
“不管输赢,这一次,都是我们证明自己学识的好机会。而且,挑战太学院排行第一的学塾,还已经赢了他们一场,咱们还是头一个,多有面子啊。”
众人都兴奋起来,先前的消沉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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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珏公主被御辇送回公主府,由侍女扶着进了门。
院门关上,便放开了侍女扶着她的手,脊背笔挺,哪还有半分柔弱病恹恹的样子。
“去把小渊唤来。”
她吩咐身边侍女。
公主神色晦暗不明。
这次进宫,她再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不是太过愚蠢。
小渊到现在仍然没有正式归于她的名下,陛下自恃于小渊有养育之恩,不会将小渊全权放手给她。
或许,她不应该抱着那愚蠢的念头。
她确实想让小渊承袭将军的名号,将他父亲的象征留存于世间。
也想趁这个机会,让小渊远离宫廷。
若是能堂堂正正地以将军之子的身份自立门户,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宫廷之中稀里糊涂长大的“野孩子”,不再需要当这一枚无自由的棋子。
想得倒是很好。
可惜,现在她都险些要保全不了小渊的自由。
何谈以后?
思绪沉沉,不由有些惙怛伤悴。
侍女进来禀告,公子到了。
公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