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贯之见天上黑影已经被除去,便驾驭者脚下的剑飞了下来, 但似乎在心绪不宁,从剑上跳到地上的时候甚至都踉跄了一下,后有看向了方别,弯下了腰朝他鞠了一躬。 既是对刚才出手相助的感谢,也是对一位在剑道之上远超于他的大家的尊敬。 “当真是年少有为啊,很早就听闻无涯剑士剑术臻至化境,昔日在书院见到那斩龙一剑的时候虽说是震惊,但也是是震惊于其威力。” “但在刚才如此近的感受那一剑,才是明白你在剑道之上的造诣,我这个老匹夫也是望尘莫及啊。” 方别面无表情的收下了王贯之的一躬,然后将手中的撤华剑收入了鞘中: “王先生的剑术也算得上是高明了,不必妄自菲薄,况且我虽在此道走远,却在育人传功这一方面逊色于你。” “暂且不论此事了,明月书院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方别看向柳如是问道。 “宗炀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明月书院的书阁,和我们书院的几位供奉搏斗。” 柳如是看着方别,在明月书院陷入如此危难的情况之下虽然气愤但并未失去分寸与理智,那双眸子也和方别初见时那样,宛若一汪幽泉,只不过落入了几片残花,惊起了些许波澜。 “我也是刚从那里回来,让那几位供奉牵制住宗炀,而我则是去取我们书院的镇剑来把那只妖物给彻底的杀掉。” “镇物?莫非是那把儒圣佩剑——疏云敛月?”方别疑惑道。 柳如是点了点头: “正是此剑。” 王贯之听完柳如是说是要去取那把剑的时候,吓的他胡子都竖了起来: “如是!那把剑到现在还没有认主,你这么做岂不就是强行驱动它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 柳如是挥了挥手打断了王贯之的话,并且目光坚定的向院长阁走去: “先生莫要多说了,我自由决断。方掌柜,能麻烦你和王先生一起去藏书阁牵制住宗炀吗,也是提防一下它的后手,我随后就到。” 方别看着柳如是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然后看向了面色复杂的王贯之说到: “还请王先生带路吧,这也算是一个方法。” 王贯之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御剑朝藏书阁飞去了,而方别也是稳稳的跟在他的身后。 “方掌柜,若有机会,你我试试能否将这只妖物给彻底击杀吧。毕竟那把剑是儒圣的佩剑,我怕如是听了之后会有一些不好的后果。”王贯之的声音在空中传到了方别的耳中,也让方别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言语,只是默默的跨越着庭院仓阁,最后停留在了一个高高的古色古香的塔楼下。 两人追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打斗之声也是警觉了起来。 方别再次抽出了腰间的撤华剑,一股剑道宗师的气势顿时从他的身上涌了出来,而王贯之在即将拿出剑的时候感受到了这股气势竟然就这样停顿住了。 然后看着方别走到了自己的前面,看着面前人年轻的脸庞,王贯之也是苦笑了一声: “怎么越老越回去了,要是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我还怎么有脸把这把剑教给学生们呢?!” 随后整个人的气势也是凌厉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将那柄剑抽了出来,剑身与剑鞘摩挲产生的声音在此刻也有如振奋的鼓乐。 这虽然是一普普通通的拔剑执手,但是王贯之那沉浸了十几年的瓶颈却是真真正正的松动了。 “方掌柜,多谢了。”王贯之暗声说道。 方别听到了这一声,脸上也是挂上了笑容但是没有回应他。 随后就推开了面前的大门,一身黑袍的宗炀黑袍依旧,仅仅多了几处缺口,而在藏书阁中的地板上却是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他的面前则是一位半跪在地上,浑身挂彩,正一脸狰狞的盯着他的老人。 “妖物!你休在这里猖狂,我们这书院定会是你的葬身之地!” 宗炀轻蔑一笑: “可惜那个把我送葬的人不是你呀。” 然后从黑袍之中掏出了一只长相怪异的奇门兵器,长得既像是匕首又像是长笛的青铜器。 宗炀将它放在了嘴上轻轻吹动,刺耳的魔音响在了这个不大又不小的房间之中,一道又一道的黑影从宗炀的影子中爬了出来。 那位老者一看,那些黑影竟然是一道又一道浓妆艳抹,不似生物的人偶,就像是…从壁画之中走出的人一样。 那位老者眉头紧皱,整个人也是跌倒在了地上向后面寸寸移去,眼中也是填满了忌惮甚至是畏惧。 因为就在刚才就是这些怪物把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几位大先生给杀掉了,而这些影子就跟杀不死一样。 “莫非这次我也要殒命于此了吗,那可不能让柳院长过来了,最起码…” “最起码也要给明月书院留一条生路!我这条老命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 那位老先生想到这里先是一张清退了所有逼近的画妖,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长剑,灌注文气之后就直接扔了出去,可是他并没有扔向宗炀,而是扔向了天花板。 刹那之间一声巨响屋顶之上就多了一个大洞,那把剑也是冲上云霄,随后发生了璀璨的爆裂,如同一颗华丽的烟火,只不过这颗烟火爆炸后就化为了漫天零零碎碎的文气,洒向了整个书院。 这些文气之中灌输着他的决死之意,如果柳如是和剩下的大先生感受到的话应该会果断带着剩下的学生撤退吧。 “这也是我能为书院做的最后一点事了……没想到百年挺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