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心里一阵阵憋闷,永远的眼神看着林好好。
林好好迈步向房间里走去,看都没看他,“陆教主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锦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有些气闷地扬声唤道:“林好好。”
林好好闻声停住脚步,转身回头看着他。
明月高挂,夜晚的淡淡的凉风吹拂,吹起那人鬓间的一丝乌发。
陆锦与她四目相对,那双清澈眼睛仿佛有着魔力,好似能把她吸进去。
“你们蛊族应该有情蛊之类的东西吧?”
林好好点头,眼神不解,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干嘛。
“你若不放心,给我种一只可好?”陆锦眼神认真,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是心甘情愿的一腔孤勇。
林好好看着他,过了许久,她才开口:“你知道情蛊是什么吗?”
“大概知道。”
林好好一阵嗤笑。
她就知道,敢说出让自己给他种情蛊的话,他肯定不知道情蛊是什么。
世界上哪有什么情蛊,如果真的靠一只蛊虫就能让人痴心无悔,世间上哪里还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
情蛊的本质与傀儡蛊无异,都是被操控的傀儡。
“大半夜别发癫,滚回去睡觉!”说完,她转身向房间里走去。
房门关上,陆锦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愣愣发呆。
如此,她也不愿……
她到底是不相信感情,还是不相信他……
九王府
黑暗的房间里,赫连子安静静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
回来两天了,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解释……
可是等了两天什么都没有,从他奄奄一息地被人送回来到现在,父亲从未露过面。
有人救他出来时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希翼,觉得山洞里那个女人说的话是在骗他,九王府还是派人来救他了。
回府的这两天,那点仅存的幻想也被打破,原来真的无人去找他。
父亲当真冷情至此,他到底是觉得对方不会杀他,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儿子。
良久,他沙哑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阿大。”
他话音刚落,阿大的身影如同鬼魅出现在他床边,“小王爷。”
“我失踪这几日,他……”赫连子安的声音顿住,过了许久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他可曾私下派人找过我?”
阿大知道他想问什么,不知该如何将问题的答案说出口,他只能委婉地说道:“小王爷,前几日皇城之中事情繁杂,王爷他许是太忙……”
“哈哈哈……”
阿大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赫连子安悲凉的笑声打断。
漆黑的房间里,阿大看不清赫连子安的表情,却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他心里的凄凉。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默默站在一旁陪着赫连子安。
房间内没有人再说话,只有那些压抑的哽咽,不经主人同意发出响动。
后半夜本该睡得最香甜,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乱作一团。
太后静静躺在寝宫的床上和睡着了一样,御医颤抖着身体跪了一地。
威严的声音在寝宫中响起,“都跪着干嘛,朕是让你来给太后诊脉的,不是来让你们下跪的。”
这道带着温和的声音,却让太医们一个个抖如筛糠。
御医院院首陈兴壮着胆子,出声回禀,“回皇上,臣等无能,诊不出太后娘娘所患病何疾。”
跪在地上的御医个个脸色难看。
太后深夜突然昏迷不醒,脉象却和常人无恙似乎只是睡着了一般,这样的病症他们从未听说过,更是无从下手医治。
赫连殇眼神扫过跪了满地的宫女太监身上,最终眼神在香姑姑身上停下,威严的声音响起:“香姑姑,你伺候太后多年,说说这次是怎么回事。”
香姑姑被他点名,猛地一抖,跪在地上,“回皇上,奴婢……奴婢不知。”
“不知……”赫连殇看着她,重复着她的话,语气隐隐有些发冷。
香姑姑听出他话语里的寒意更加惊恐,“回皇上,太后娘娘安睡前都要焚安神香,奴婢刚到刚出去就听到屋里扑通一声,慌忙进来太后娘娘已经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香姑姑自太后还是闺阁小姐时便伺候太后,很多人都觉得不会是她谋害太后,不过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皇上若相信,假的也是真的,皇上若不相信,真的也是假的。
这便是宫中的规矩……
后宫中的女人想要争宠不是没有原因,皇宫之中不要妄想有什么公平可言。
得了皇宠便可以在宫中横着走,遭了厌弃,那便是人人可欺。
这便是至高无上主掌生杀的皇帝,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弑父杀兄灭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赫连殇的眼神最终落在跪着的太医身上,“身为御医院御医,就连朕将来也少不了要依仗各位的医术,这便是诸位给朕的答案吗?”
他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生气地罚他们,但就是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这样的话更加让众人惶恐。
“微臣无能,求皇上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