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醺一袭红衣坐在床上,她弯着腰,捧着自己的腿揉。
“今日辛苦你了。”萧祁轻轻推门进来。
阿醺见状,忙捡起地上随手扔下的红盖头,胡乱往头上盖,结果只盖了个后脑勺。
萧祁扑哧一笑,他走上前,握住了她慌张的手。
“不用了……”
阿醺愣愣地坐着,小声说:“可是,你们成亲不都是讲究新郎要掀起新娘的红盖头吗?”
萧祁温柔一笑,坐在她旁边,“可是我只希望你自由一些,不用拘礼,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阿醺紧紧攥住萧祁的手,兄弟情深道:“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啊?”萧祁听不懂她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看到阿醺主动握他的手,他顿时只剩下欢喜,其余的,他不在乎。
萧祁的眼神深情如水,阿醺看久了都忍不住溺进去,她忙移开,换了个话题。
“你怎么不去外面招待宾客啊,他们都走了吗?”
萧祁这才意识到什么,起身走到桌子旁,将桌上的盒子打开。
“他们正尽兴呐,是宁罄说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便让厨房给你做了些吃的来。”
盒子一开,满是饭香。
阿醺忙走上前,她坐在桌子旁,双手撑着脸,静等着萧祁将饭菜摆出来。
萧祁的余光只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便抑制不住。
他将筷子递给阿醺,阿醺欣然接下,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肉。
一口咬下,满口留香。
“好吃,真不错——”她竖起大拇指,吃得摇头晃脑的。
“你也吃点啊。”阿醺对萧祁说。
萧祁摇摇头,“我不饿。”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醺说着,便把菜肴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萧祁笑着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注视她。
在他眼里,阿醺不管做什么,都格外可爱,都会让他心生欢喜。
“你老看着我干嘛。”阿醺道。
萧祁抿嘴一笑,“我看我妻子,难道不可以吗?”
阿醺闻言,脸不争气地红了,惹得萧祁笑出了声。
她偏过脸,“果然对情话没有抵抗力……”
“这次,可真是要多谢长姐和北疆王了。”萧祁道。
阿醺同意地点点头,忽又想到什么,“这北疆王虽然在公主面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实际上是个很严肃的人啊……我记得我当时被接到他们府上,他每日教我练骑射的时候,那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盯猎物一样……”
“北疆王对长姐一往情深,视长姐为至宝,自然是要不一样的……”
话落,萧祁耐人寻味地笑了笑,补充了句:“你在我眼里也是如此。”
阿醺直接呛到了,转到一侧,弯着腰咳了起来,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太子啊太子,你这情话怎么一茬一茬的啊……”阿醺吐槽道。
萧祁蹲在她身侧,递过去一杯水,认真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等了很多年,也想过今日的场景,但是我从没想过,过程会如此坎坷。”
阿醺喝下水,旋即说道:“那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我想让你走好自己现在的每一步。”
萧祁站起来,眼里说不出来的复杂,“记得。”
阿醺点点头,转而又吃起菜来。
她自知这个人对皇位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她也知道被人推着往上走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她不敢看他。
良久,夜深。
宾客们皆散去,太子府一片幽静。
萧祁难得睡了一次安稳觉,可是一旁的阿醺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半,月光从窗外泼进屋里来。
阿醺批了件衣服出了门。
月光亮堂得很,整个院子皆是月白色。
她坐在石阶上,望着高高的月亮发呆。
忽地,一个人影匆匆从后院走过来。
阿醺仔细瞧了瞧,像是宁罄的身影。
她试着叫了一声,宁罄僵硬地愣在原地,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
阿醺略感担忧地走上前,“你怎么了?”
宁罄这才转过身来,脸上梨花带泪的,眼眶红的都有些发肿。
“阿醺姐姐,呜呜呜……”宁罄哭的越发厉害。
阿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拥抱住她。
宁罄直接哭出了声。
待她情绪稳定了些,阿醺才知道。
原来宁罄的那个心上人,娶了粟和的其他女子,就在宁罄嫁进太子府的五天后。
因为粟和与萧国相隔深远,现在才收到消息。
失恋的女子最是难受,阿醺待在她房里,陪了宁罄一晚上。
第二天萧祁早早醒过来,发现阿醺不在,以为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了,郁闷地抱着头在床上愣了半个时辰。
待阿醺回屋时,他连鞋也没来得及穿,猛地紧紧抱住了阿醺。
萧祁眼圈红红的,神情满是委屈,嘴里一直嘟囔着让阿醺别走。
这副模样,属实和太子的身份格格不入,且和之前的萧祁一点不像。
之后的日子,阿醺过得很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