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别提了,说起来就是满腔憋屈,跟这种天才人物同在一家道馆,尤其是还要强撑着笑脸朝夕相处,简直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不要跟他比,否则迟早心态崩塌。我们还是尽量顾好自己,耐心打磨自身为佳。”
“我也没有什么野心,只希望能够在道途上走得更高更远,倘若可以达到师尊那种程度,就算是死,我也能够瞑目了。”
听到陈子河的感慨之语,李应亦是心有戚戚焉。
“我走了,烟雨楼新来了一个花魁,容颜娇丽,身段窈窕,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让人赞叹,我必须立刻赶过去捧场一番。”
陈子河摆了摆手,就准备转身离去。
李应顿时绷不住了,我说师兄,你刚才还说要奋发图强,结果一转身就想要去青楼厮混,你的斗志和毅力呢?
“呵呵,你年纪还小,不会明白其中滋味。等到你食髓知味了,到时候也会跟我一样。”
这位陈师兄满脸荡漾的笑容,脚步匆匆,一转眼的功夫,就走得没影了。
…………
久居巨壁城之内,四季温差的变化并不分明。
但根据那些行商之人所说,在外面的荒野中,早就树木枯黄,秋风萧瑟了。
李应趁着休沐日,带着小妹在商业区的坊市内转悠闲逛。
四周的人流熙熙攘攘,显得比平日里热闹许多。
两人在大街上走来逛去,看到喜欢的小物件就直接买下来,见到香气诱人的零嘴食物,就掏钱买来品尝一番。
反正以李应现在的收入情况,一般的开销算不了什么。
有感于虽然经常有着大额进账,但却不太稳定,于是向着陈师兄询问,得到了很多不错的建议。
其中最为靠谱的,就是买来商铺,然后租赁出去,长期收取租金,可谓是旱涝保收,安稳的很。
陈子河还给他提供了各种商业街的情报讯息,在这种便利条件下,李应买下了两间商铺,租给一家粮行,一次性就收了三年的租金。
摸着口袋里面的钱币,以及刚拿到手不久的房契和地书,他感到很是满足。
从一个朝不保夕的贫民窟少年,到了如今家产丰厚的修道之人,命运的奇妙际遇,谁又能说得清呢。
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李应如今在道馆里面的地位也大为提升,由于新入门的弟子逐渐增多,岳文岭忙不过来,故而李应与陈子河都要负责传授指导新人,并时常对其监督提点。
所以,两人平时在一起切磋交手的时间也变得更少了,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没有减损丝毫。
李云莺虽然不住在道馆了,但却依然在这里做事,每天清晨就跟着李应一起前来,然后晚上再一起回家。
虽然不拿酬金薪俸,但能够包三餐饮食,也算是不错了,毕竟道馆的伙食真的水准挺高的。
小妹也是习惯了待在这里,而且在李应看来,挣钱倒是次要的,关键的是,在道馆这里较为安全。
如果妹妹整天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反而会更加惴惴不安。
随着新弟子的增多,道馆里面也招聘了更多的仆妇和佣人,但相比之下,还是李云莺更为耐心细致,让聂老道不禁时常夸赞她。
故而,小妹也总是能够得到各种钱币和美食的赏赐,让她整天笑嘻嘻的,特别开心。
道馆内很多人心胸狭隘,觉得李应是想要凭着妹妹的门路,妄图得到师尊的看重和青睐,对他颇为鄙夷。
甚至有些师兄弟脑子里面灵光一闪,也决定派人进来服侍接近聂老道,同样不要工钱,只要包食宿就行。
奈何那些人都是心怀鬼胎,聂清风是何等精明之人,岂能看不出这点猫腻,于是在对方犯了几次错以后,就毫不客气地将其赶出道馆。
这让部分师兄弟越发对李应不满,认为是他在其中作梗,实在太过奸诈狡猾,隐隐有些排斥。
当然,李应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蝇营狗苟。
买下商铺之后,他就不理世事,专心致志地日夜苦修起来。
慢慢地,就进入了隆冬枯水季节。
他们道馆区的居民还好,旁边就是城内最大的地下暗河,水流湍急,奔涌激荡,完全不愁用水之虞。
但随着商队出行的某次旅途,李应看到因为长时间没下雨,旱情严重,荒野之中的河流、池塘、小溪等全部干涸了,大量妖化生物逐渐因为缺水,干渴倒毙。
甚至有着许多妖魔都扛不住了,开始疯狂攻击哨堡和军寨,想要抢夺水源。
不过,这一切都没对巨壁城造成太大影响,豪门贵族依然在酒池肉林,疯狂享乐,下层贫苦民众还是饥寒交加,难以为继。
陈家的商队再次满载而归,不过这次因为沿途妖魔的狂暴攻击,护卫们折损不小。
珍贵的妖魔尸骸,被商队的管事卖给了沿途军寨的将领,至于那些死难者的尸体,经过商议,绝大部分人都同意焚烧后将骨灰带回去。
毕竟,现在的妖魔到处搜寻食物和水源,倘若仅仅是挖出一个坑来埋了,搞不好事后就会被嗅觉灵敏的怪物刨出来撕裂吞噬。
这样的话,只会让死者不得安宁,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