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快来人啊!”
“医师!快去医馆请最好的医师过来,大人快不行了……”
随着护卫们神情紧张地将陈致远给抬了进去,家主陈天寿也急忙从外面赶了回来,见到眼前这一幕,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这些糟糕至极的情况,也被四周看热闹的群众给传播出去了。
很快,整个巨壁城所有人就都知道,曾经本地商会中首屈一指的陈家,已经快要彻底崩塌了。
陈家府邸之内,家主陈天寿将商会内所有的中高层管事和护卫队的队长等人全部叫了过来。
此外,也有许多原本在家中轮换休养的精锐护卫,得到这个讯息之后,心底格外不安,自发地赶来参加聚会。
这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那处占地广阔的护卫训练场之上,尽管这里地盘极大,但耐不住来得人更多,密密麻麻的数百个壮硕身影,眼眸中全是焦急和不安之色。
陈子河亦是站在队伍的最前方,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家主陈天寿和七老爷陈天景,还有几名商会高层宿老,一起急匆匆地赶过来。
陈天寿已经从刚醒来的陈致远口里,知道了这次的损失之惨重,几乎将整个陈家的百年基业全部折损殆尽,所有的底蕴,基本都被最近一次次的挫败给耗空了。
不是他们不想要自救,奈何是有人暗中作梗,想要坑死他们陈家商会。
而且还是多个势力联手,让他们完全招架不住。
众人见到家主来了,连忙向着两边闪避,给他露出一条道来。
陈天寿视线一扫,见到家族唯一的嫡子陈子河,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终究沉默了,只是眼眸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扭过头,继续朝着作为临时演讲之处的演武台走去。
当他登上高高地演武台之时,朝着的家主,他们的会长,他们的大首领。
众人都希望能够听到一个好消息,抑或是解决目前困境的具体办法。
整个场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凝滞,甚至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陈天寿望着这济济一堂的家族骨干和商会精锐,自从陈家初祖陈永光依靠着一柄单刀,一辆兽车,筚路蓝缕,艰难开创了这份基业以来,陈家血脉后裔前赴后继,不知道流干了多少代人的鲜血,才终于有了这份偌大基业。
就光是他自己,都不晓得在这里面投入了多少心血,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是两鬓斑白的垂暮之人了。
可是如今,有人想要毁掉这份基业。
不仅是他不能答应,即便是深埋九泉之下的陈家列祖列宗,也绝对不会答应!
虽然陈家这次损失惨重,但在城内还有一些暗藏的产业,这些都是他秘密攒下,只要拿出来变卖,就能够缓解一时,以待形势逆转。
他正要当众宣布这件事,忽然,人群中倏地有着微弱的光芒一闪。
陈天寿感到胸口扎心一般的疼痛,他愕然地低头望去,胸口的衣衫之上,晕染的鲜红血迹正在逐渐扩散开来。
他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隐约之间,耳边似乎有着人在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啊!”
但陈天寿的眼前彻底黑了下去,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陈子河作为陈家唯一的嫡子,亦是代理家主,被赶鸭子上架,临时捧上了位。
他的父亲,前任家主陈天寿遭到当众刺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最讽刺的是,他们在场那么多精锐高手,竟然连刺客是谁都找不到,终究只能不了了之,以着家主暗疾发作的理由,向外发布消息,想要掩饰一番。
但遗憾的是,随着陈天寿的倒下,商会一时间群龙无首,很多年轻护卫看到陈家显然要倒台的架势,于是毫不迟疑,径直卷铺盖走人了。
于是,家主遇刺,陈子河这个无能的二世祖担任代理家主的消息,再也隐瞒不住,宛若暴风一般,瞬间传遍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
仅有一些与陈家商会感情极深的中老年商会管事或护卫们,选择留下来,既是想要看下商会有无挽救的余地,同时也是无处可去,而且家里有点钱财和粮食积蓄,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心底并不着急。
至于那些吃了今天没明天的年轻护卫或商会伙计,自然不管这个,连发薪俸酬金的会长都倒下了,如此没前途的地方,还是早点找下家比较保险,毕竟一天不干活,他们就没了吃饭的本钱。
陈子河在七叔陈天景和几名家族宿老的协助之下,将自家剩下的全部产业和资金全部清点计算一番,却脸色极度难看起来。
签订了商贸交易契书的对家,一旦发起赔付请求,即便他们愿意倾家荡产,也依然有着一个巨大缺口无法弥补。
而这一点,就是他们的致命之处。
如果被暗中谋算的势力抓住穷追猛打,陈家非得彻底灰飞烟灭不可。
“若是换算下来,我们还需要赔偿支付九百枚银玉小判,才能勉强清偿欠债……”
身为陈家最后的顶梁柱,商会修为境界最高的陈天景,亦是满脸愁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