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如时登机回国，七天围着数据一直打转没有时间停留下来，一坐上头等舱就开始闭眼休息了。
在他身后两排的位置上，一个带着墨镜鸭舌帽的女人一直不停往这边看着，见皇甫玄休息了，她才取下口罩那些东西。
她喊住空姐：“给我两个毛毯谢谢。”
“好的。”
空姐微笑回应。
她上前大胆把一张毯子盖在皇甫玄身上，眼神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走。
她说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对了，他要是问起来，别说是我干的。”
“我们明白。”
空姐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嗯。”
她应了一声，倒头靠在椅子上，一人蜷缩起来，跟着这么久了，她也困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没搞清楚状态，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皇甫雪，国内有多重要的任务让你一个人回去啊。”
他醒了！
皇甫雪惊讶回头。
“你…你怎么就醒了。”
皇甫玄嘴皮子动动：“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还不能醒吗。”
“可以，只是…”
“只是你现在刚睡醒，脑子里还没有想出来什么东西来编谎话哄骗我吧。”
皇甫玄冷哼几声。
他哪里不知道。
晚上他出门的时候就猜到了几分，什么学校教研任务忙得让她连来送他一趟看一面都不行了。
现在刚才是旅游淡季，一架飞机上的头等舱也就那几个人，今天更是少，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身上这毛毯目标一下就明白多了。
他又不是南宫筠攸那般会装样子不去的人，有什么事情，他都会说开。
“怎么会呢，哥哥。”
皇甫雪现如今这声哥哥叫得尤为勉强。
她跟着他出来就没想着不会被发现，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被发现，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皇甫雪，你不该回来的，等下了飞机你就买票回去吧。”
皇甫玄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可皇甫雪心里知道，他生气了。
他每次念她全名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挨骂。
“可我不想走。”
“我不想让你回去和那个惹祸精扯上关系，你说可能会回来都是骗我的，如果不是惹祸精，你根本就不会出来M国，不是吗？”
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她不想让皇甫玄回去，她一个人在国外待得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经要认不清回家的路了。
这一次，她要把那些话都说完。
她想争取一次机会。
“可你留在这里，你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京城和N市都容不下你，我又该如何。”
他垂眸，半手撑在皇甫雪的椅子靠背上叹气。
他用了很多办法想护住她，可出国是最好的方法。
“那些家我都可以不要回，我想跟着你。”
皇甫雪说出自己的大胆想法。
“小雪，你还小，还有很多路要走，但为了我而走下去这条路，实在是太傻了，也会让我瞧不起你。”
皇甫玄很隐晦了拒绝了她的要求。
他和她之间，什么结果都没有。
她的路很长，她需要一个人走，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标杆，任何人的路都要自己试试才知道。
“哥哥，你知道的，我几年前就…”
皇甫玄脸黑了下来，一向冷静无比的他此刻高冷的面具也维持不住了，他打断她的话：“所以，你那个时候就被送出了国，所以，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他走了，连一个礼貌性微笑都没有留给皇甫雪。
皇甫雪捏着毛毯的手节骨分明，她用力捏扯着，眼神死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难道靠近他也是一种错误吗。
喜欢一个人难道也有错吗？
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兄妹。
为什么不可以。
回国的飞机最少也要十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皇甫雪最后还是服软了，她凑上前看着皇甫玄的睡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头。
“哥哥。”
她还是如那般一样亲切喊着他的称呼，如刚才的吵闹如没有发生一般。
皇甫玄眼皮都懒得争，冷淡说了句：“你还认我这个哥哥啊。”
“认，当然要认。”
此刻不认的话，以后再相见可就难了。
“回国吗？”
“不回了。”
听到这里，皇甫玄才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语气沉重：“小雪，在M国，他们的手伸不进来，所以这是对你唯一的保护，皇甫家子弟情义薄凉，子嗣多，所以…”
后面的话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渣渣祖辈留下来的情债。
“哥哥说得对，我会回去的。”
皇甫雪差点都要跪着求他原谅了。
只要他能跟她说话，那就够了。
皇甫玄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他温柔揉着皇甫雪的头，“乖，小雪，以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嗯。”
皇甫雪乖乖点头。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