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以前的宁无恙听到这些指责,会像个鹌鹑一样吓得战战兢兢,任由人当成鱼肉宰割。
可现在。
他直接握紧拳头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打手腹部砸了下去。
先下手为强。
砰!
这一拳当场把打手吃的早饭都给砸了出来。
宁无恙对于这样的力量十分满意,别看原身确实大字不识一筐,但身体扛揍力量不弱,只是性格怯懦加上总是被人否定,这才让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很好欺负。
砰!
又是一拳撂倒一人,宁无恙的脸上也被擦破了皮,他也不管,直勾勾地盯着想要动手的另外两个打手。
那两个打手哪里想到宁无恙如此能打,更没想到宁无恙会抢先动手打人,此时看到他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吓得谁也不敢上前挨揍。
张麻子也被这几记硬拳吓得胆颤,踉跄着后退,嘴里却还在色厉内荏地叫唤着:“宁无恙,你竟敢打人?”
“只许你污蔑我不许我打你,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长得不美就别想得太美。”
宁无恙箭步上前,夺过张麻子怀里的银票,展示给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看。
“大家也来辨辨这银票是真是假,下次去叶氏典当行的时候擦亮了眼,免得还钱时被人污蔑是假银票,让叶氏典当行两头吃。”
泼脏水这种脏活,宁无恙见得多了,见力打力更是信手拈来。
张麻子见典当行的名声都被自己连累了,立马急了眼,对着周围想上前辨认的人威胁道:“我看谁敢与叶家作对!小心通判大人抓你们下大狱!”
叶家这几年靠着典当行抵押的一份独有的熏香秘方,不仅成为金陵三大富商之一,族中更是出了一位通判大人官商相护。
众人听到张麻子以官压人,谁也不愿意为了一个草包去得罪大官,全部选择低头踩蚂蚁假装看不见。
他们的沉默如雷贯耳。
宁无恙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难免心中悲凉。
“看来今日的事没法善了了。”
宁无恙收好了银子,做好了对簿公堂的准备。
哪怕契约书撕毁,叶氏典当行只能从制假钱上面诬告他,但此事还得麻烦爷爷出面,才能避免他被叶家逼着认罪。
毕竟在这个官商相护的时代,没钱没势的普通人,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宁无恙思考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时。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挤出来,在他眼前闪过,烧包似地向张麻子晃动着一沓千两面额的银票。
“唉呀!你说本小姐给宁公子的银票是假的?谁敢你的狗胆?”
沈幼初单手叉着小蛮腰气呼呼地质问着张麻子,暗中朝着宁无恙眨了眨眼:宁公子,我来美救英雄啦!
“……”
宁无恙感激一笑,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些银票上面。
不愧是来进货的,带的钱可真多。
张麻子更是险些被那些贴到脸上的那些银票晃花眼睛。
再看沈幼初穿得贵气逼人,身为典当行坐台掌柜,一下子看出对方穿了价值上万两的行头在身上,特别是身上的金线那可是官家小姐才能穿上身的,哪敢乱说话。
生怕得罪了惹不起的贵人,回头老爷们再把他剁了喂狗,只能讪讪赔笑。
“原来是这位小姐给的银票,那定是我看错了,只是不知小姐为何要将它给宁无恙?”
难道是宁家的亲戚?
宁家何时有这么富贵惹眼的亲戚了?
“关你何事?滚!”
沈幼初面对仗势欺人的恶奴,不给一分颜面。
张麻子噎了个半死,却也无法再继续对峙下去。
只能记住沈幼初的脸,回头好向少东家解释今日的差事因谁而黄。
“宁无恙!”
张麻子临行前还不忘记对宁无恙放狠话。
“你敢动手打人,叶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以为能够吓唬住宁无恙,让其在官家小姐面前现出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原形,惹人厌弃。
谁知,宁无恙闻言只是淡定微笑:“好,我等着。”
“你……我们走!”
张麻子看到宁无恙果然变了,心里没由来得慌张起来,有种踢到铁板的错觉。
可宁无恙他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大草包吗?
错觉,一定是错觉!
“金陵叶家啊……”
在宁无恙的记忆里,原身就是去叶家熏香铺给柳晴芳买熏香时遇到了卖药的骗子。
结合刚才发生的事,很难不怀疑原身的死与叶家有关系。
其实原身的恩怨情仇他不想理会,可既然对方要想置他于死地,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宁公子,你和叶家有仇吗?”
沈幼初也看出了张麻子的纠缠不对劲。
做生意都是以和为贵,叶家摆明想谋财害命,用的还是仗势欺人的拙劣手段。
“沈小姐,如果你好端端在路上走着,突然蹦出一条恶狗来咬你一口,你怎么看?”
“这条恶狗真是不长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