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周安对着要抱住他大腿的叶通判,抬腿便踢了一脚,把人踹出去两步远。
这还不算完,周安指使着护卫怒喝道:“此人随意攀咬本侯,给本侯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不等衙役阻拦,护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弯下腰肘击着叶通判的背部要害处。
直到打得叶通判口吐鲜血,虽没死,但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护卫这才停止殴打,站到了周安的身边。
“苏大人,当日许三水之死,本侯如今仔细回忆起来,他曾指认过是叶昌隆主使他欲夺宁家秘方。”
周安知道当场打人不好交代,干脆自己找了个台阶,假装义愤填膺的说道:“叶昌隆还利用许三水的家人威胁,本侯当时还觉得疑惑不解,此时才想明白,原来叶昌隆是早有预谋,叶通判是配合他们,本侯与黄大人,都成了他们利用的对象。”
“唔唔……”
叶通判抬起头来,张开大嘴,吐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还带了一截鲜红的舌头。
正是护卫借殴打之时,故意让叶通判咬断了舌头,避免再说出对周安不利的话。
苏瑞知道周安行事手段毒辣,但第一次真正见到这样阴毒的手段,还是心中打了个寒颤。
他若追究此事,周安也只会说是护卫一时用力过度,舍一个护卫保全自己,周安绝对不在乎。
“本官过后若将打伤叶通判的护卫拿下,安侯没意见吧?”
“没有,只是本侯的护卫也是气愤于叶通判为求自保胡乱攀咬主人,还请苏大人法外开恩,量刑时留他一条活路。”
本来也不是什么死罪。
苏瑞看向捧着自己的一截舌头,吱吱唔唔涕泗横流的叶通判,也来不得唏嘘此人的遭遇。
叶通判不能开口说话,当时发生何事的解释权,就在于那些至今还关押在地牢里的衙役们身上。
“宁照磨,去把涉案的衙役带上来,本官当堂审问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大人稍候,我这就去!”
宁卫国喜不自禁,走路带风。
路过宁无恙身边时他还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侄子,牛!
之前他还担心无恙有性命之危,没想到直接翻盘,能够一举扳倒叶家。
这样一来,他们这段时日搜集关于叶家的那些罪证,很快就能派上用场了。
宁无恙但笑不语,朝着挤在人群里的宁峰还有宁家其他人挥了挥手。
宁知风被宁杨氏抱在怀里站在最前头,看到宁无恙没事人似的模样,不解的问:“娘,你不是说坐牢很苦吗,可我见五哥哥他好像又白了还胖了些,他是不是在里面偷吃好东西了?”
“大概他是心宽体胖吧。”宁杨氏倒是看出宁无恙比进地牢前壮实了一些。
看得出来,这小子在地牢里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饭菜没少吃,功夫也没落下。
母女俩正说话间。
刚才还削尖脑袋往前排站的那些学子们,当看到叶通判被周安的护卫打伤,像一条丧家犬似的趴在地上,全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生怕惹到什么麻烦,犹如退潮般,纷纷向后退去,把大堂外三步内的地方都给腾空了。
后面的人还在打听发生了何事,见到前面的人往后退,后面的也紧跟着朝四周散开。
苏瑞一眼便看到了摆在府衙门前的那两口棺材。
想到陛下对于叶昌隆身后事的安排,他对着手下吩咐:“让仵作把叶昌隆与柳晴芳的尸体抬上堂来。”
“大人不可!”
叶老大终于从惊吓中回过魂来,连忙扑到手
“吾儿与儿媳死了多日,尸体都臭了,大人若查证他们是否是服毒自尽,大可召来当时服侍的小厮和婢女询问,不要再惊扰他们的在天之灵了!”
叶老大深知叶通判保不住了。
好在,他当时并未参与那日劫杀宁卫国的事中。
如今他只要确保自己不是诬告宁无恙,便不必承担反坐的罪名。
大哥废了,看安侯的态度,离死也不远了。
他不能再出事,必须留下来护住叶家!
苏瑞望着无比心虚阻拦挪尸上堂的叶老大,讽刺一笑:“叶老爷,你放心,本官知道两人的死是自尽,就算本官查出他们是被人灌得毒,你也有本事推到已经被指认的叶通判身上。”
“本官请人把尸体抬上来,只是为了验明叶昌隆已死而已。”
“陛下的批复里可是写着的,叶昌隆死有余辜,因罪责深重,死后鞭尸,挫骨扬灰,其妻既然愿意追随,一并处置。”
苏瑞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叶老大的头上。
死后鞭尸,挫骨扬灰。
陛下真是好狠!
宁家献的酒方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让陛下对昌隆恨之入骨,死了都不放过吗?
叶老大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没有敏锐的感触到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
好在,现场聚集的学子之中,并不缺乏会做阅读理解的人。
“陛下这哪里是鞭尸死人,完全是给活人看的,让大家明白,对于叶家的所作所为,陛下绝不姑息养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