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触及一处细微的突起处,有些滑手。
宁无恙只得往下摸了摸,直到手指正好与凹凸之处贴合在一起,他大喝一声。
“喝!”
长杆轻松的被他从架子上拔了起来。
不仅拔了起来,由于长枪重量并没想象中那么沉,还让他因为后坐力踉跄了一下,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幸好手里的长枪戳在地上可以当作支撑,才不至于让他这番逞能,最终以滑稽的结果收场。
宁无恙顺着身体往后退,机智地用双手将长枪在手里挽了几个枪花,直到站定,再次大喝一声。
“好枪!”
说句不要脸的话,只要他能够挥舞得动的兵器,在他看来,都是好的。
不过,手里这杆黑色长枪,确实与众不同。
单说它这上面的花纹,好像是为了更加的契合手掌,才雕刻的,而且像这种契合手掌的花纹,是每隔两寸有一组,可以让不同身高的使用者,能够更好地使用它。
举个例子,有了这种花纹,就像是马背上安装了马镫一样方便,对于使用长枪的初学者来说都十分的友好,更别提宁无恙还是学习过数年之久的宁家枪法的半吊子。
“宁公子喜欢这杆黑枪?”
沈幼初开心极了。
送礼物最高兴的时候,莫过于收到礼物的人表现出喜爱这份礼物的时候。
特别是宁公子方才的枪花挽得极好看,枪杆看似厚重但很轻巧,与宁公子十分适配。
“喜欢。”
宁无恙换作单手掂量了一下这杆枪。
约莫二三十斤重,算是长枪里面斤两较轻的。
大兴的兵器,由于冶炼水平的原因,长度超过半人高的,为了保证使用起来不会因为力气过大而断裂,所以锻造的时候,都会刻意的加重分量。
加重分量的长兵器,寻常人根本拿不动,更别提挥舞起来,用作兵器对敌了。
所以哪怕只是拿着这些长兵器随便舞几下,就拥有了吓退寻常人的本事。
这杆长枪如此精妙,不是冶炼技术超乎寻常水平,便是材质与寻常兵器不同。
“这杆有名字吗?”
宁无恙将长枪横起,从头到尾仔细地检查着。
但是它的枪头光洁铮亮,枪杆虽花纹繁复,但并未刻有名字。
就在宁无恙准备给它起个名字时,沈幼初盯着枪杆上的图案若有所思片刻,不太肯定的回答:“它可能叫追云枪。”
“追云枪?沈小姐知道它的名字和来历?”
宁无恙还在犹豫,要不要用三哥的青龙刀,试试这杆枪的结实程度。
可别像他的武功一样,是中看不中用。
但沈幼初就在现场,这杆枪还是沈幼初送的,万一刀枪相击,把这枪给砍折了,岂不是辜负了沈幼初的一片心意?
此时听说这杆有名字,那必定有来历,知道它为何制成的如此轻巧,就不必再试试刀枪相击了。
沈幼初凑上前来,手指着枪头下方处的流云线条。
“名字就藏花纹里,宁公子你看……”
纤纤玉指像是在作画一般,顺着枪杆往下滑行,掠过宁无恙的手背。
宁无恙看得眼睛都直了。
嗯,真美。
只不过他看的不是枪杆上的图案,而是沈幼初的指尖。
昨晚怎么没发现,沈小姐指甲染的是桃粉色的,白里透粉有种妙笔生花的美轮美奂感。
“宁公子你看,这一块的纹路是个追字,这一块是云字,这一块是枪字。”
沈幼初猫着腰弯到膝盖的位置,指认完三个字。
结果说完也没见宁无恙回复,她抬起头来,双手叉腰,却见宁无恙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腰上,顿时明白对方在走神,面色微红,假装嗔怪的说道:“宁公子你在看什么呢?不是在看枪的名字吗?”
“啊……这枪的名字确实很精妙,追云追云,花纹是云朵图案,名字也有云字,它的质地也很轻巧,与其他长枪相比,灵动之处确实能以追云概之。”
宁无恙下意识的一番夸赞,听不出真诚,倒有些拍马屁的意味在其中。
像这样浮夸的赞美,可不是宁无恙的风格。
明眼人都瞧出了他的异样。
特别是沈幼初,确信了刚才宁公子确实是在盯着她的手指,而非盯着长枪看,心情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在宁公子的眼里,我的手比枪还好看吗?
常言道:好枪配英雄。
宁无恙如此不识货……呀,不对,我的手可比枪好看多了。
可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我送的礼物还不够完美?
沈幼初正暗自纠结着,季谨已经从菊香那里拿了兵器库的登记谱,递到了宁无恙的面前。
“这杆追云枪,乃是千年前一位名为云起的将军上阵杀敌所用的佩枪,枪身原本是一块金石所制,原是铜色,韧性极高,刚冶炼成功时还可当鞭使。
后来云起将军用它杀了不下千人,血染成了褐色,云起将军不喜,便命人涂以石料遮其色,刻为云图为其名,此枪另有机关。”
季谨说着,也和沈幼初一样,用手指勾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