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恙认真地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距离揭秘之时应当不会太远,所以,秦时大哥你得努力活得久一些,才能知道它的原理。”
此事保密的原因,莫过于不能因此给北狄开战的借口。
可若是有一日,大兴与北狄打起来,也就不用顾及这一点。
但按照这个时代对学识的垄断性来看,一般人是不会知道此事的,像秦时这种龙卫首领,还有周静娴这样的皇室子弟,应当会教育他们避免“天打雷劈”的情况。
秦时略一思考,便明白了他所说的这个不确定是为何,心里不由得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而周静娴则想着,有机会去问问皇爷爷是何原理。
宁先生不便告诉她,可皇爷爷可以告诉她。
反正早晚都要说,让她提前了解一下又能如何?
“宁先生,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倒是幼初那里,她知情吗?”
“报仇的事知情,其他的事不知情。”
宁无恙换了条手臂枕在脖子。
“你们不光要保密,还要当作没有报仇这件事,另外,我在北郊猎场做的事也不需要收尾,你们可别因为关心则乱,反倒给别人留下解密的方向。”
元国师的引雷术。
只是单纯的利用铁器来吸引雷电。
然后利用它们围聚的范围,来确定一个大概的雷击点。
饶是如此简单的手法,还被北狄人,以及西域不少国家视为神使的象征,可见元国师引雷的手段,一定是对外保密的。
那些人连元国师最简单的引雷手段都破解不了,更何况他这种利用避雷手法,定点引雷的方式。
不是他小瞧北狄人的思维,而是在拥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在那些人都认为天雷只有神明或神使能够控制的时候,只要他没留下足够的证据链,谁也想象不到他用了怎样的手法。
想到这里,宁无恙又换了一条胳膊枕着脖子,打了长长的哈欠。
“郡主,麻烦你把我让烧制出来的那套器……”
话还没有说完。
宁无恙实在是困意上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旁的周静娴与秦时见状,根本不觉得奇怪。
因为开药的太医说过,宁先生近日由于休息不足,再加上伤势也要恢复。
为了确保宁先生可以得到足够的休息,所以在药汤里添加了安神助眠的药物,喝下去后,很快便能起效。
“看来章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周静娴从床的那一头,把早就准备好的软垫拿过来。
又将宁无恙压在脖子了试,确保不会硌到脖颈,这才满意一笑。
好了。
“宁先生,你先睡一觉,烧制琉璃的事,等到你醒来以后再说。”
周静娴盯着宁无恙的睡脸看了片刻,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因为那道惊雷而震动的心情,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整个娴郡主府也在忙活了一番寻医问药后,安静下来。
与娴郡府的安静不同。
此时的西夷馆,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地面上。
元国师之死,引来了城中那些没有受邀参加赏诗会的所有北狄人的质疑。
可怜北狄主使,连请郎中看眼睛的时间都没有,嘴皮子磨破了,向一波又一波,想要冲进西夷馆,亲眼见证元国师舍利子的那些不知真假的北狄人,解释当时的情况,以及,套用大兴皇帝的说辞,来安抚人心。
“元国师已经飞升了,他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大家如此担心他。”
“你们放心,元国师留下的这颗舍利子,可是为了对北狄贡献出最后的力量,我们一定会派人送到王庭去,谁想看,以后回北狄再看,现在不可打扰元国师的在天之灵。”
“下任国师?此事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出使大兴的主使而已,你别问我,你去问王上吧。”
就在北狄主使忙着应付他人时。
地下暗道里。
周钰已经成功配合着北狄工匠,将立于高台附近的神铁全部搬运回来。
只是。
任凭笛卡那多怎样吩咐,那些手下,却没有一个人,敢把神铁搬进洞穴里,只敢将它们放到狭窄的暗道里,让笛卡那多查看。
“笛使者,你就算是罚我们,我们也不敢亵渎这些神铁。”
“谁都知道,没有国师的允许,私自闯入安置神铁的地方,会被神明惩罚,到时候不光是身死,魂也要消散,我下辈子还想投胎做个有钱人呢。”
“是啊笛使者,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检查也是一样的。”
在这些手下们看来,笛卡那多费了这么大力气,还让他们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在大兴京卫军严格监视下,把这些神铁调包回来,实在是多此一举。
这些神铁是他们亲自埋在高台附近的,他们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只可能是他们这些人有问题。
这么一想,他们觉得眼前的笛卡那多,还不如大兴的那位宁诗仙更加信任他们。
“这里光线昏暗,而且空间狭窄,能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