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宁无恙,还是被皇爷爷当作天子门生来培养,应该是不会插手朝廷派系之争。
怕就怕。
父王钻了牛角尖,把没有证据的罪名,扣在宁无恙的身上,从而坏了大局。
安先生对于晋王针对宁无恙的原因,虽没有明言听说过,但也猜到了几分。
觉得晋王的怀疑,明显是一个错误。
别说当时在金陵的宁无恙,只是一介白身,连武举都没有考中过。
就算是如今的宁无恙,深受陛下宠信,又当上了六品皇商,也没有胆量,联合周静娴却谋害安侯。
“王爷也只是被北狄人挑唆,想要除宁无恙于后快,等他接触了宁无恙后,就会想明白一切的。”
安先生说到这里,话锋猛地一转。
“世子你与宁无恙接触之时,他可有何异样?”
周钰知道,安先生的意思是指,宁无恙若真的是杀害周安的凶手,或参与其中,定会有反常的表现。
但他细思了一下与宁无恙的接触后,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宁无恙此人待人真诚,且是一个自来熟的性格,不论是与我还是与周静娴,都是同样的态度,不卑不亢,例行公事。”
“那便对了。”
安先生没说怎么对了。
周钰也没问。
有些贸然怀疑他人的事,不便宣之于口。
现在只希望,父王在收到信后,能够相信他们的判断,不要再让晋王府的地位,日益下滑了。
……
沈府。
沈幼初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双脚踢打着被褥,嘟着嘴,一脸委屈的对着坐在床边的美妇人抱怨着。
“娘亲,爹爹骗我,他说了只要郎中说我没事就带我去静娴府上的,结果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哼,爹爹是个大骗子。”
美妇人正是沈秦氏。
听到女儿的抱怨,她将剥好的蜜桔塞到女儿的嘴里,堵住女儿嘴的同时,伸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
“小机灵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趁着你爹爹刚走不久,想要我带你追过去,你今日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今日?
沈幼初一个骨碌坐起身来,囹圄吞枣般咽下蜜桔,屁股蹭着床铺凑到沈秦氏的身边,环住沈秦氏的胳膊撒娇。
“娘亲~~我今日死了这条心,明日能不能再活回来呀?”
“今日是因为外面天黑了,那宁皇商他毕竟是外男,哪有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漏夜前去的道理。”
说到这里,沈秦氏语气加重,面带严肃之色。
“女儿,这是权贵云集、规矩繁多的京城,不似那金陵府一般,任由你白日黑夜宿在宁府,也没有人敢管你,总有一群看不得你潇洒的老古董,平日里连沈家的门都进不来,听到风声便像烂泥一样糊上来。”
“你以前只不过是找了一些姿色尚佳的美男子还有佳人邀请他们入画,还给了银子和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被传成你是逼良为娼的小霸王,你还不知道警醒吗?”
沈秦氏没让女儿收敛。
作为沈家嫡系唯一的大小姐,只要行为端正,那便没必要收敛。
关键是大晚上跑去看宁无恙确实于礼不合。
沈幼初心虚的扮了个鬼脸,往沈秦氏怀里靠得更紧了。
“娘亲,我在金陵府借宿在宁家的时候,都是和宁家小姐们住在一起的,绝对没有干出格的事,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梅香和菊香她们呀。”
“问过了,不然你连明日想去都去不成。”
沈秦氏又伸手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想起菊香禀报的内容里,那个宁无恙,并未因女儿的身份,便刻意逢迎,甚至顺水推舟促成好事,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
反倒是自家女儿眼巴巴地贴上去,她也是非常的无奈。
原以为,在这段感情里,是女儿一头热,那宁无恙能够如此矜持,定是对女儿无意,她便没有考虑过与宁家接触。
今日,宁无恙为了救女儿居然以命相护,让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这对少年少女之间的深情厚谊了。
“幼初啊……”
“娘亲,我困了,我好像还受到了一些惊吓,我想睡了。”
感到不妙的沈幼初,松开沈秦氏的胳膊,嗖的一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并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不敢露头。
“……”
沈秦氏看到女儿这样的反应,也是忍俊不禁,伸长手臂想去够一够被子。
却见鼓成小山包的被子,往床内侧缩了缩,根本不让她摸。
“这孩子,你别再把自己憋坏了,今晚娘就不和你说宁皇商的事了,改日等宁皇商伤势好些了,娘便与你一道去拜访一下宁将军,也好让你当面道谢。”
“知道啦。”
沈秦氏听着女儿闷声闷气的回答,不住地摇头。
这孩子。
还生怕她不同意与宁家来往似的。
想当沈家的女婿,确实需要高标准,但她可是那种只认门楣不认人的娘亲。
谁想取走他们手心这颗掌上明珠,只有一个标准。
那便是对幼初好,若有危险,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