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宇本意并不想帮助唐希希逃跑,但她是自己的主子,有些时候还是要做好鬼仆的分内之事。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司徒天宇就在吴夫人院子里的婢女嘴里拿到了吴志扬的信息。
“喜欢饮酒作乐,逃课,还有斗蛐蛐。”
唐希希不禁轻笑感叹,“真是幼稚!”
“不过,这位吴夫人到底什么来头?”
司徒天宇无奈地撇嘴。
“府上的人都对吴夫人的来历绝口不提,似乎是上官洛川突然有一天把母子两人带回府,以往他要是多看哪个小丫鬟一眼,对方绝对活不过当晚,但梅妃却对吴夫人格外照拂,更是视吴志扬为己出。”
唐希希不禁陷入了思忖中。
“这个上官洛川,该不会想把我培养成第二个吴恩珠。”
她眉色倏然一惊。
“吴志扬竟然随母姓?”
门外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两人神色骤然凝重,彼此对看一眼。
梅妃那位向来咄咄逼人的婢女带着官兵夺门而入。
“好你个小丫鬟,竟敢毒害小少爷,给我搜。”
“等一下。”
唐希希不急不缓地在圆木桌前站起身。
“你刚说我怎么?”
一旁吊儿郎当摆弄鲁班锁的司徒天宇也是一脸的诧异。
婢女背部挺得笔直,一副趾高气昂的得意之色。
“你毒害小少爷,如今证据确凿。”
说着话的间隙,官兵就来势汹汹地在花盆底下找到了一根淬毒的银针。
“找到了。”
司徒天宇跟唐希希都是一脸的错愕。
“这银针不是她的,谁知道是不是在我们住进来之前你们就放好的。”
婢女满目的不屑。
“你们是一起被带进王府的,她毒害小少爷,你也跑不了,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唐希希垂头自怜的冷笑。
“我竟然天真地以为梅妃是我在这洛王府唯一的靠山,真是可笑!”
唐希希瞳孔幽暗,阴翳地打量着面前这位狗仗人势的小婢女。
“你凭什么说这针是我的,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小少爷身上的毒就一定是我下的,莫非是你看见了什么?”
婢女鄙夷地睨着唐希希。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官兵把两人押解去了吴夫人的院子里,还没等迈进屋子就能听见吴夫人那悲怆的哭泣声。
“志扬,你可不能有事,你若真有点什么,你叫娘该怎么办。”
“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毒害你的人。”
宫里来了两三位太医,对吴志扬的症状都表示束手无措。
“李太医,请你务必要医治好小少爷,拜托了。”
“梅妃娘娘放心,臣一定尽力而为,只是这毒来的蹊跷,臣一时半刻还不知小少爷身体里被下的是什么毒。”
梅妃焦急地在床头来回踱步,那紧张担心的神情,能看出她很是溺爱吴志扬。
“什么毒这就得问问她了。”
数道犀利的目光朝着唐希希扫视而去。
吴夫人像是发疯了一般,身上的优雅风度此刻不复存在,面色狰狞地大步冲向唐希希。
啪——
闷重的巴掌凶狠地落在那张白皙倾心的脸颊上。
“我们志扬跟你无冤无仇,哪怕他调皮推你下水,可你也当场还给他了,为什么还要加害他。”
激动的唾沫星喷溅在她脸上,余光之下,梅妃那心急如焚的神情中含着一抹肉眼察觉不到的欣喜。
唐希希清冷的目光掠过吴夫人,端详一眼床榻上吴志扬那发青泛肿的针眼。
很奇怪,若是口服下去的毒素,大多都只会体现在嘴唇跟眼睛上,可偏偏他的症状都表现在她扎下的针眼上。
这局势,摆明了是有人要拉她下水。
“到了这般地步,施针已经来不及了,需要尽快把毒吸出来。”
正在为吴志扬施针的大龄太医悠然地转眸打量着她,眼神中满是质疑。
“这毒是在伤口渗透进去的,你此时施针只不过暂时压制毒性,早晚还是要复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伤口之处把毒吸出来,简单来说,就是跟被毒蛇咬了一个道理。”
这位太医发鬓斑白,面目慈和,听闻唐希希的话,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
“这位姑娘也懂医术?”
唐希希骄傲地挣脱开官兵的桎梏。
“略懂,只不过思想比你们灵活一些罢了。”
见太医罢手,梅妃才端着姿态走近。
“希希姑娘,枉我信任你一场,你就是这般对待王爷这位恩人的,志扬可是他唯一的子嗣。”
闻言,唐希希不禁哂笑出声。
“唯一子嗣?”
她的视线下意识低垂。
“是不是我下毒的事可是往后放一放,现在难道不是小少爷的命比较重要吗?”
吴夫人一脸乞求地紧握住太医的手。
“李太医,求您一定要救回我们志扬,您万不能相信她的话,先前就是她在志扬身上施针,我们志扬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