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冬天的冷,是魔法攻击。
又湿又沉,能闷进骨头缝里的冷。
但他的怀抱很温暖,牵着她回公寓的那只手也很温暖。
“你就这么突然回来,你家里人会不会不开心”
周雨晚挺担心的。
他们家族人多,聚一次不太容易,所以长辈们格外重视一年一度的除夕年夜饭。
而他这一嫡长子,肩负重任,众望所归,是商家新一辈的领头人。
连他都敢逃掉年夜饭,怎么能不算带头坏了规矩
“我打过招呼了,他们能理解的。”他说。
“哦。”既然他能把事情处理好,周雨晚也不再多说。
回到公寓,开灯。
商渡不在家的这几天,家政保洁仍按以往的频率上门打扫卫生。
奈何没人管束,周雨晚的破坏能力有点强。
昨晚才收拾好的房屋,今天就已经开始有点乱了。
玄关处堆着大大小小尚未拆开,或者已经拆了一半的快递。
其中一个快递盒半开,里面一团黑色毛茸茸的东西露出来。
他眼皮跳了一下,眯眼想看仔细点,周雨晚大臂一揽,俯身抱起一大摞快递,光着脚,一步一步往房间里搬。
“你都买了些什么”他问着,抬脚往客厅方向走,把保温袋放茶几上。
“衣服、包包、鞋,还有”
“猫耳、项圈、猫尾巴”他一一挑明。
周雨晚轻咳一声“被你看到了啊本来是打算包装好,给你当新年礼物的”
“没关系,”他打断她的话,语气揶揄,“我也可以假装没看到,保持期待,并且,给你时间,让你现在回房间把自己包装好,当新年礼物送给我。”
“”周雨晚斜他一眼。
他压根没看她,正把保温袋里的热菜、凉菜、点心和汤,一一拿出来,准备着今晚的晚餐。
琳琅满目,满汉全席。
好像撩她不过是顺便的事。
有点讨厌。
她折回房间,把快递放下,换一身衣服。
再出来。
客厅正播放年年春晚必备的小品节目。
他已经脱了外套,上衣袖子卷起,手里拎一听冰可乐,仰头灌一口,听见声音,睇来一眼,“洗手没过来吃饭。”
“哦”她慢悠悠地踱过去。
起先,商渡是没注意到她的。
不过三秒钟的时间,想起她两手背在身后鬼鬼祟祟的样子,打算再往她那儿投一眼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猛然扑来,抬手就把手里的黑色,猫耳发箍往他头上戴。
电光石火间,他身体反应远快过大脑运转的速度,闪身躲过她袭击的同时,双手一把扣住她手腕。
重心偏移,周雨晚膝盖一软,先是翘臀往真皮沙发上跌,再是带
着后背砸向沙发。
最后说不清是他把她推倒的,还是她把他带倒的,两人齐齐摔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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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后脑即将砸向扶手时,他终于反应过来,大手垫在她脑后,磕着的那一下,闷痛袭来,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
一阵天旋地转,周雨晚慢半拍地回神。
右手还被他扣着,左手一松,猫耳发箍摊在她手心。
两人一上一下,近距离地面面相觑。
他眼神直白地睨着她。
木质香四面八方地侵占呼吸,她耳根莫名发热,喉咙干巴巴地吞咽了一下,“你干嘛”
他把问题丢回来“这话应该我问你。”
“送你新年礼物。”她说,长睫扑闪,样子端得无辜。
“这样”他腾出压在她脑后的手,拿过她手上的猫耳发箍,给她戴头上。
揉两下,铃铛叮当响。
把以前她没听清的部分,重复一遍“蛮可爱。”
“可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她小声咕哝。
伸手要摘,手腕又一次被他扣住。
她瞪他。
“就这样。”他说,大概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笑容带点不怀好意,“坏猫咪该乖乖吃饭了。”
“你才坏。”
她提膝踹他,他翻身避开,她也一骨碌坐起。
闹到这一步,仍没放弃把发箍戴他头上的想法。
这一次,他没设防,她计谋得逞。
他正要摘,被她拦住。
余光瞥过去,才发现她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一个白色猫耳发箍,戴在她头上,配合她一身毛茸茸的白色睡袍,挺对味。
“这次我有两个猫耳发箍了,你一个,我一个。”她帮他把发箍扶正,“你就戴着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