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过了刚开学的新鲜感,人与人日渐熟识,隐藏再好的本性都该暴露得差不多。
周雨晚不学无术的名声在外是一回事,家中无大人管束,又有商渡这个顶级竹马把她惯得不成样,再加上喜欢商渡的女孩子不少,她还曾坦言自己喜欢他,无形中树了不少情敌……
总而言之,从某天开始,周雨晚猛然发现,自己的同性好友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几近于无了。
这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她又猛然发现,有没有那些所谓的“朋友”,于她而言,影响不大。
她照旧每天过着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日子,花时间花精力打扮自己,大胆尝试新奇事物,她还喜欢成天跑去骚扰商渡,除非他刚好在忙,没空搭理她。
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直到四年下学期。
寒假过去,开春,气温回暖,阳光普照,人们脱下厚重衣服。
商渡今天没在劳斯莱斯车内等她,因为收拾书包时,恍然发现他的寒假作业不见了。
唯一进过他房间的人,只有住在隔壁的周雨晚。
所以,一早,他就跑她家兴师问罪来了。
彼时,熬了一宿抄作业,周雨晚刚揉着满头乱发,着急忙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
“笃笃——”敲门声响。
紧接着是商渡的声音:“周雨晚,你给我出来。”
“完了。”周雨晚暗骂一声,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猛地蹦下床,飞奔过去给他开门,眼神只匆匆在他身上掠过,没管他脸黑成什么鬼样,她撂一句“等等”,就忙着折进洗手间洗漱。
“居然搞到现在才起。”
商渡无语,双手插兜走进她房间,先是看到堆满衣服的椅子,再是看到摊在桌上横七竖八的各科寒假作业和水笔、涂改带。
他从兜里拿出一只手,翻两下,果然,他作业都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
把摊开的书本一一合上,照着两人的名字分成两摞,再把她那些散乱的文具老老实实收进文具盒,放进她书包。
周雨晚速度挺快地洗漱完,换一身学校礼服,边出衣帽间向他走,边从下往上扣着纽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快走啊,要迟到了!”
她劈手夺走他手里自己的书包,单肩一背,商渡转头看她。
她衣服穿得乱糟糟的,衣角还没掖进裙里,随意支棱在外,领口挂着散开的领带,纽扣只系了几颗,胸前一大片肌肤都露着。
目光没好意思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商渡没好气地冷哼了声“你也知道快迟到了”,随即酷酷地把手抄兜里,转身要走。
想到什么,他脚步一顿。
周雨晚正嘀咕着:“怎么我的包这么重……”
他回头,视线径直落在她胸口。
第一眼,不确定。
第二眼,确定了,他的耳根也渐渐烧起来了,手伸过去,把她的包
拽过来,“我拿吧。”
“哦。”周雨晚从善如流,继续低头扣扣子,边往外走,边急急燥燥地吐槽,“早知道抹面霜的时候,就不把多的拿来抹手了,好滑,校服扣子好小,好难扣。”
商渡看着她背影,想了下,还是决定伸手把人拉住,“你要不……多加一件衣服?”
“可是今天很热诶。”
二十五六度的艳阳天呢。
商渡眼神隐晦,抓她胳膊的手指微微松开,在犹豫,又觉得或许该提醒一下她,“你是不是……发育了?”
周雨晚琢磨着他意思,手放胸口一把抹下去,“就这?”就她这小身板?
“……”他快被她气死,“你不知道白衬衫很透?而且那些男生——”
“怎样?”
用一个字来形容,大概是——
“贱。”商渡说。
不止手贱爱扒拉女生的辫子,还脚贱会伸腿去绊路过的女生,嘴巴也贱,什么损话脏话都说得出口,还自以为很酷很拽,个顶个想当显眼包。
他固然不会同这类人往来,嫌low,拉低他档次。
知道周雨晚跟他是一伙的,那些人也不会找她麻烦。
但他管不住他们的眼睛,管不到他们会怎么想,私下又会说些什么,也没办法把周雨晚藏起来不让人看。
周雨晚:“但我才这么一点点。”
商渡:“但能看到颜色。”
尤其是当亮光透过单薄的布料照进去的时候,明暗阴影都不太一样。
周雨晚:“……”
本来不害羞的,但他这么在意,反而叫她莫名有点害羞。
“那你帮我准备点吃的,等下我加件背心就上车。”她说着,拔腿就去衣帽间,找件浅灰色的针织背心穿上。
再回到车里,商渡已经坐在后座了,书包连着打包好的三明治和牛奶一并递给她,“喏。”
周雨晚同他道谢。
他斟酌着,犹豫着,轻声开口:“晚上,跟我妈一起shopping?”
周雨晚拆着包装,“买什么?”
这让他怎么说?
他自认脸皮还挺薄,但看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又莫名来气,干脆打开天窗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