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能不能快点?”
“人这么多,实在挤不动啊!”
“你就不能发挥点主观能动性?”
“怎么发挥,总不能让我飞过去吧?”
“那当然好,记得带上我!”
“然后一起坠机?”
林枫跟韩曦一边在人群里挤,一边还互相拌嘴。
“要是早点来就好了,省得挤来挤去的。”韩曦左手拿着冰糖葫芦,右手托着驴打滚,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
林枫笑了:“你能多早?没想卖糖葫芦的大叔说嘛,昨天晚上就有不少人来蹲点了,你还能比那些人早?”
韩曦有些气恼:“谁能想到有这么多人呀,真是服了,不就是个祭祀大典吗,至于都来凑热闹吗?”
林枫问道:“既然不至于,那你来干嘛?”
韩曦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跟我抬杠,再废话我把驴打滚扔你一脸!”
“咳咳……”林枫话锋一转,“对了,这东西不就是糯米豆沙糕吗,为什么要叫驴打滚?”
韩曦解释:“因为太好吃了呗,驴吃完之后高兴得直打滚。”
林枫点头:“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得离你远点。”
韩曦怔住:“为什么?”
林枫一本正经道:“怕你打滚的时候尥蹶子踢到我!”
“你大爷!”韩曦美眸一瞪,怒道,“是不是想死!”
二人边闹边挤,在距离大殿还有四五排人的时候实在挤不动了。
“算了算了,挤不进去,就在这儿吧!”韩曦踮起脚朝前面望着,但视线依然受阻,“可恶,还是看不清楚!”
林枫双手抱拢,微笑道:“不会呀,我看得一清二楚。”
韩曦没好气说道:“不就比我高一丢丢嘛,臭屁什么?”
其实,她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但跟一米八的林枫比起来,还是差了半头。
“不行不行,我还是看不清,你背我!”
“你想的美。”
“抱我也行!”
“那就更别想了。”
“要不你蹲下,我踩着你肩膀?”
“……”
咣!咣!咣!
一阵钟声响彻。
咚!咚!咚!
紧接着,鼓声轰隆。
所谓晨钟暮鼓,昭示着日月循环,生生不息。
寺内众人纷纷停止交谈,一双双眼睛投向大雄宝殿,心中忐忑而又新奇。
祭祀仪式终于要开始了!
戒空大师带着合寺僧人正冠整衣,满脸虔诚地向佛祖焚香祭拜。
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大罄、小罄、铙钹彼此响起,和尚们还熟练地念诵起经文,共同交织成一股特殊旋律。
梵音缥缈,传出大殿,传遍全寺,更传到香山之外。
凡是闻声之人,都不免翘首以观,目光所及,正是那大雄宝殿!
不管是受邀观礼的贵宾,还是殿外那些普通香客,全都被这奇效的梵音吸引,不知不觉便沉入其中,一时间竟难以自拔。
佛经本就有镇定凝神的效用,说白了,就是一种浅显的催眠术,能让人短暂忘却烦恼,沉溺于冥想世界。
不过,这只对修行浅薄之人才有效,对林枫跟韩曦这种修行者可起不到半点作用。
看着神色木然的众人,韩曦颇为诧异:“这些人怎么了,像丢了魂似的?”
林枫微笑道:“估计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住了。”
韩曦点头:“别说,这场祭祀大典还真是挺隆重,居然有这么多香客参加,啧啧!”
林枫说道:“不光有一般香客,还有很多受邀前来的贵宾,对了,你哥也来了……”
“啊?”韩曦一愣,“我哥?不会吧,他怎么没跟我说这事儿?”
说着,她踮起脚东张西望,“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
“喏,就在窗户边上。”林枫指着左前方。
可那个方向正好有几个大高个儿挡着,任凭韩曦怎么踮脚伸脖子,就是看不到。
“矮油,气死我了!”
韩曦一拽林枫的胳膊,“你快蹲下,让本小姐踩着你的肩膀,快快快!”
林枫:“……”
十分钟后,僧人们礼佛完毕。
慧通跟慧明抬上一张供桌,上有香烛果品以及各种祭祀用具,正中有一红木金字的排位,上刻八个大字:恩师上官金岳之位!
戒空大师手持悼辞,亲自为师父祭奠。
“吾少孤,不省所怙,惟师是依……”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吾师甚慎,教之甚严……”
“凡四十余载,待吾如父子,事无巨细,皆关爱如初……”
“今仙逝二十载,吾等以此文告知,望师早登极乐,不受轮回之苦……”
“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这篇悼文情真意切、饱含深意,听得在场不少人都默默流泪。
就连韩曦也是感动不已,别看戒空大师父母早丧,但有这么一位仁慈却又严苛的师父教导,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林枫却对这篇悼文无感,他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