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我不想杀你。”半空中,林枫对那锦鲤说道。
天生万物,各有各的造化。
这条锦鲤能长成如此庞然大物,想来也是不易。
林枫并非嗜杀成性的暴徒,只要这锦鲤肯离去,林枫自然可以放它一马。
锦鲤调转身躯,望向莲台上的白钰居士。
白钰居士轻叹一声:“青儿,咱们出手皆是为了丫丫,是战是退,你自己忖量,我不会逼你。”
听到丫丫这个名字,锦鲤身躯一抖,浑身鳞片尽皆张开,现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呼呼呼——
锦鲤犹如长蛇一般当空卷了过来,想要把林枫活活绞死。
可它身躯过于庞大,行动起来十分不便,林枫一眼便看穿它的意图,脚踩空气当即跃起。
嗖!
“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说罢,林枫掉头俯冲,右手像刀刃一样探出,正对锦鲤的鱼椎骨。
只要切断这根主刺,这条巨型锦鲤就只能任人宰割。
锦鲤察觉到林枫的意图,当即转身用最坚硬的头部迎击。
林枫岂会给它这个机会,身体飘然一荡便站在宽厚的鱼背上,右手五指并拢,猛然下刺。
噗呲!
咔嚓!
血肉翻飞,脊椎断裂。
锦鲤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凝滞片刻,紧接着就像坠机似的直直下落。
林枫负手站在鱼背上,在锦鲤即将入水的瞬间,他纵身一跃。
扑通!哗啦!
锦鲤砸进湖中,溅起七八米高的巨浪。
而林枫则轻飘飘落在水面上,一如先前的云淡风轻。
“青儿!”丫丫跟白钰居士同时喊出声,母女俩全都神色黯然。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条锦鲤是个身形庞大的畜生,但母女俩早就把它当成相依为命的亲人。
如今见锦鲤生死不明,她们岂能不着急?
“大哥哥是坏人,你是坏人,你杀了青儿!”丫丫痛哭流涕,指着台下的林枫不断控诉。
由于身体原因,丫丫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平日里只有锦鲤相伴。
现在连唯一的朋友也没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苏清影拿出纸巾给丫丫擦拭眼泪。
这个时候她也不好说什么。
丫丫固然可怜,可总不能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就让林枫住手吧?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一旦林枫心慈手软,那死的可就是他了!
“韩小姐,这回林枫应该能赢了吧?”苏清影低声问道。
韩曦摇摇头:“我有些担心,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苏清影忙问:“什么事?”
韩曦道:“说不好,只是一种直觉,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唐德海已经废了,锦鲤也坠入湖中,现在就剩白钰居士自己,想必也是独木难支。”
对面的葛楚封三家全都捏了把冷汗,一个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操,唐德海那个老逼真废物,居然被林枫废掉一条胳膊!”
“不死也没用了,现在的他就是个废人,再无一战之力!”
“只能寄希望白钰居士了,一定要撑住!”
“我看悬,那么大的锦鲤都被林枫废了,那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招式?”
众人叽叽歪歪,葛洪昌又烦又怒:“闭嘴,有说风凉话的工夫,不如多想想怎么对付林枫!”
有人嘟囔道:“我们要有办法的话,还轮得到你当家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葛洪昌怒目而视。
那人乍起胆子:“说就说!我们早就劝过你,别跟林枫作对,这小子可是修真者,不是一般的厉害,连枯禅寺的戒空跟戒远师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就更别说咱们了!”
“可你却一意孤行,说什么胜券在握,结果又怎样?你把整个家族都拖下水,害得我们跟你吃瓜落,还好意思吹胡子瞪眼?”
又有人附和:“是啊家主,当初要不是你非要跟林枫开战,咱们哪会如此被动,顶多也就损失点钱财而已,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啊!”
还有人开口:“谁说不是呢,折腾半天,结果钱没保住,小命也要丢掉,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见众人对父亲群起而攻之,葛青大怒:“他妈的你们有完没完?当初可是大家一致同意对林枫开战的,现在又甩锅扣帽子,要点脸不?”
有人怒呛:“怎么说话呢!在场的都是你叔叔伯伯,轮得到你个晚辈大呼小叫?”
葛青还想争辩,葛洪昌伸手拦下:“各位的意思我都明白,不错,跟林枫还有韩家开战确实是我一人之责。如果今天咱们战败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绝不会牵连大家!”
那人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勉强有点家主的样子!”
“爸……”葛青急了。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葛洪昌冷道。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深知一个道理,越是在危急时刻就越要团结一致,绝对不能搞分裂。
否则,只能死路一条。
所以葛洪昌才用言语稳住大家,静待时机。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