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安连被子都没盖,蜷缩在一旁。
蔺寂堰皱了下眉,给林慕安盖上了被子,唤人来给他洗漱。
他们只有第一天需要去宫里请安,皇帝不需要他们天天请安,主要是嫌麻烦,而且也不方便。
新婚夫妻,小两口过日子,老来找他做什么,对吧。
蔺寂堰洗漱完后便出了门,林慕安在他走后就醒来了,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呆愣地盯着帐顶。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黎音和黎星进来喊他了,他才回过神。
“王妃,醒了吗?奴婢们进来了。”
“嗯。”
林慕安从床上坐起,撩开帐子看着黎音。
“王爷出府了?”
“嗯,王妃要先用膳吗?”
“用吧。”
林慕安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黎音和黎星本想给他打扮来着,但他觉得没什么人会来府中,索性随便穿了件裙衫,头发也随便挽了挽。
用过早膳后,林慕安没事干,想着换件衣服去找蔺寂堰。
一般暗卫都知道蔺寂堰在哪,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他有阿理理这个外挂。
林慕安换上暗卫的衣服便出去了,根据定位,他找到了蔺寂堰。
他不太懂蔺寂堰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文绉绉的诗会,不过他没出去,保持着距离盯着蔺寂堰。
蔺寂堰坐在轮椅上,沐浴在斑驳的树影之间,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长发用玉冠束着,侧脸轮廓精致而完美。
早些年他的皮肤可能还是小麦色的,但因腿疾,不常出门,导致他白皙了许多,一身青白色的长袍,将他显得有些瘦弱。
但林慕安看过蔺寂堰的身材,这人他只是看着瘦而已,该有肌肉的地方还是有肌肉。
不过足够迷惑众人了,常年征战沙场的他,此刻周身是一种文弱的书卷气。
起初这些学子见蔺寂堰来了还会放不开,之后蔺寂堰经常来,也会赋诗,渐渐的这群人就放开了很多。
但也不敢轻易来到蔺寂堰跟前,毕竟他是王爷。
蔺寂堰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了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垂下眸子伸手拿起一旁的茶盏,端起浅抿了一口。
“王爷。”一袭雪白袍子,面容英俊绝伦中又透着一丝神秘魅惑的男子朝着蔺寂堰恭敬行礼。
林慕安知道这人是谁,就是昨天提及的席玉。
“坐吧,本王有事问你。”蔺寂堰看了看身旁的位置,挑眉示意他落座。
“好。”席玉不知道蔺寂堰找自己做什么,不过不重要。
“名册,这些人查查有没有问题,余暮弄死。”蔺寂堰点了点小桌上的册子,慢条斯理道。
席玉愣了一下。
余暮资历可比他深多了,这人可以说是跟蔺寂堰一同长大的,蔺寂堰决心要弄死他,那自己就听吩咐办事就好。
蔺寂堰提到余暮的时候,神色都冷了些许。
这余暮正是上辈子背叛他的人,他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自己的,但永绝后患,现在弄死是最好的。
“遵命。”席玉将册子收了起来,看了看蔺寂堰,“那…那属下告退?”
“等一下。”蔺寂堰瞥了眼席玉,“沐桉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哪里做得不好了吗?还是惹得王爷不快了?王爷莫动怒,属下会多加管教的。”席玉赶忙跪在蔺寂堰跟前。
“没有,你先起来。”蔺寂堰皱了下眉。
席玉疑惑,但还是听话起来,微垂着头等着蔺寂堰发话。
“他会医术吗?”
“啊?他不会啊。”席玉一头雾水,医术是玄武那边的事情,跟沐桉掺不上关系才对。
“那他真就是那般纯真?”蔺寂堰真的很好奇席玉怎么教的林慕安,放在别的暗卫身上这么自来熟的话,他可能都要换人了。
“沐桉他是那般的。”席玉抿了抿唇停顿了一下,“沐桉是属下捡的,那时候这孩子才十岁,大冬天被乞丐推到水里,属下看他可怜将人带走了。”
“他先前发过烧,脑子不太好,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听话,属下教什么他学什么,所以他能从一百个死士里脱颖而出并不是作假,他天生就是一把好刀。”
“王爷,沐桉这孩子就是这般纯真,没有坏心思,若是惹着王爷了,王爷也别下重手,让属下来管教就好。”
蔺寂堰捏着茶盏,手指滑过杯沿,思索着席玉的这番话。
“他没做错什么,蛮听话的。”
“多谢王爷体谅。”
“行了,你去忙吧。”蔺寂堰抬眸看了看被微风吹着飘荡的纱帘。
“是。”
席玉离去,他感觉自己得去跟林慕安再叮嘱一下,要听蔺寂堰的话。
蔺寂堰再次看了眼林慕安所在的位置,但那边还是没有人,可那就是有视线盯着自己。
林慕安瞥了眼离开的席玉,再次看了蔺寂堰一眼,闪身走人。
蔺寂堰发觉那边的视线消失后,喊人过去看了看,但那没人。
“有暗卫在那?”蔺寂堰放下茶盏。
“回王爷,那边没人,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