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气得真想甩手抽他两耳光。
“别啊,藏着掖着干嘛,你去曝光啊,尽管去,”黎早捏紧了双拳,声音都在发抖,“曝光后死的是黎家,连累的是陆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曝一个,我也曝一个,无论是‘陆总婚内出轨’,还是‘赵家千金知三当三’,哪一条都比我这个不知名的‘豪门弃妇是私生女’来得劲爆。”
陆向宁一怔,“你在瞎说什么?”
“没证据我会瞎说?赵子初甩了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送我离开,支票上还有她的私章,铁一样的证据。”
陆向宁情商低,但智商是高的,“你别岔开话题,你亲妈要不要过安逸日子,就你一句话的事。”
“……”
黎早的软肋,就是她妈妈。
亲生的妈妈。
黎早抿紧了嘴唇,满腹怒气无法发泄,眼睛都憋得赤红。
但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只要配合跟你扮演恩爱夫妻?”
“嗯。”
“期限呢?”
“等火灾影响彻底消除。”
“我不接受这种灵活性太大的期限。”
“陆氏公关部会对火灾影响进行评估,每个季度都会以报告的形式上交,以他们的报告为准。放心,公关部的报告是呈交董事会的,我不能左右。”
黎早隐隐觉得不妥,但一时之间又挑不出什么漏洞。
陆向宁仍然一脸清高,“秀恩爱立人设这些事,也是公关部商量决定的,你以为我愿意?”
黎早咬着牙,这个男人不但卑鄙,还无耻。
扎她一下不够,还要连续扎。
原来,不是他顾念旧情不愿离婚,而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呵,狗男人!
黎早的心被伤了个彻底,也凉了个彻底。
她总说陆向宁眼瞎,自己又何尝不是?!
五年前,她就不该相信黎见勋的话,不该为黎家抵债,更不该为陆家冲喜。
最最不该的是,她就不该爱上这个男人。
陆向宁一边开车,一边用眼尾的余光注意着黎早,看到她浑身的戾气一点一点消散,脸像打了霜的茄子,毫无生气,他还有点儿不忍心。
他们夫妻五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互丢狠话,针锋相对。
良久,他轻启嘴唇,“搬回来,没有哪对恩爱夫妻会分居。”
黎早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眼神都没劲给一个。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缓解了车内的压抑,是苏葵的来电。
她一接通,就传来了苏葵慌慌张张的声音,“枣儿,你在哪?有空吗?救救我……”
“怎么了?”
“我在……”
苏葵话没说话,电话那头又传来顾峥嚣张又暴躁的声音,“搬救兵了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算是把天王老子喊来,天王老子也得给小爷磕头。矮冬瓜,今天你要么赔钱,要么赔命。”
苏葵吓得不敢吱声,黎早也是一怔。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顾峥,那可真是一个二世祖,比陆向宁还要不讲理的人。
“苏葵,你做什么了?”
“我……我划了他的车……”
“你们还在季氏拍卖行门口?”
“没有,我已经坐上车了,这家伙追上来……”
顾峥又勃然怒吼,“到底赔什么?给个说法!老子时间宝贵!!!”
黎早当机立断说道:“苏葵你发定位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转头,“我朋友划了顾峥的车,你能不能帮忙出面解决一下?”
“你是在求我?”
说她的话,让她无话可说。
黎早果然噎了一下,狗男人这么记仇。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好了思绪,“是。”
这下,轮到陆向宁怔了怔,原来她的软肋除了她亲妈之外,还有那个海后。
运城路某个街口,一辆布加迪敞篷跑车停在路边。
通体宝蓝色的跑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拉风又耀眼,其车身一道从车头至车尾的划痕,亦是相当的明显。
世人皆知,顾峥爱车如命。
苏葵是第一个敢划他爱车的人。
“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顾峥频放狠话,“敢划我的车,女人照打。”
说实话,苏葵一开始确实被他当街逼停的举动给吓到了,但是一过招,她发现这哥儿们就嘴皮子厉害。
她往他跟前一站,仰起头,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你打吧。”
顾峥一下抡起拳头,龇牙咧嘴道:“激将法想激我动手,然后卖惨逃避责任是吧?你休想,我就不让你如意。”
“……”
苏葵实在是不想跟他耗了,解释道:“这是聚丙烯颜料笔,用热水就可以洗掉。”
顾峥自然是不信,依然情绪激昂,恨不能将她生吞了,“你当我傻啊?这明明已经划烂了。我就知道,你和黎早就是一路人,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事情是我做的,扯到黎早头上去干什么?”
“你能跟她这种蛇蝎女人当朋友,你还能是棵清白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