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图率军撤退后,留下少部分人马继续探查敌军动向,自己则率领大部队,迅速跟主力大军会合。
听着阿克图的汇报,托炟脸上那粗犷的胡子不断颤动,眼中充斥着怒火。
虽然最终还是决定撤军了,但托炟的心中依然不甘,始终憋着一口气。
这也导致托炟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
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大发雷霆。
此刻得知犬戎那一万人竟然溃败得如此彻底,托炟的怒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犬戎这些废物,简直不堪一击!让他们活着,纯粹是浪费粮食……”
托炟忍不住对犬戎破口大骂,大肆发泄心中的怒火和憋屈。
对于犬戎,大部队的鬼方人都没有好感。
犬戎人就是典型的墙头草。
谁强就屈从于谁!
最早的时候,犬戎属于鬼方。
后来,北桓强大,犬戎叛变,归附于北桓。
几个月前,北桓为了换取鬼方出兵对付大乾,把犬戎割让给他们。
他们强行从犬戎征召了一万人,本来是打算放到战场上当诱饵的。
结果,因为北桓偷袭了他们另外那一路大军,托炟选择了按兵不动,搞得犬戎人连当诱饵的机会都没有了。
今
天,好不容易有用得上犬戎这些人的地方。
但这些废物一触即溃。
要不是有阿克图率领五千骑兵督战,北府军一出现,估计犬戎人就全部投降了。
“废物!本王前些日子就该把这些废物斩尽杀绝!”
“不,本王应该让他们全部成为奴隶!”
“待大军撤走,本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些该死的犬戎人……”
托炟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气得来回踱步,恨不得立即率军杀向犬戎,屠尽犬戎人。
面对托炟的怒火,众人全都默不作声。
这几天下来,他们已经逐渐习惯了托炟的喜怒无常了。
他们倒也能理解托炟。
兴师动众的发动战争,不但没捞到好处,还白白损失了几万人。
现在,又要灰溜溜的撤军,还时刻担心被敌人追上来打。
这换了谁,心中都有火气。
他们心中也同样有火气,只是不能像托炟这样肆意发泄罢了。
发泄了一通怒火后,托炟又黑脸询问阿克图,“探明敌军有多少人没有?”
“这个……”
阿克图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们的探子没有压得太前,我部也没跟敌军接战,没……没抓到俘虏!不过
,大王放心,我留下了一些人探查敌军的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阿克图很无辜。
探子又不可能把什么事都探听得清清楚楚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要靠抓舌头了解敌军的情况。
而且,托炟让他率部督战,还特意交代不能跟敌军接战。
他去拿抓俘虏?
别俘虏没抓到,反而把他们自己搭进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阿克图的话,托炟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劈头盖脸的大骂:“连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都不知道,你怎么领军的?”
阿克图有苦难言,只能默默的低下脑袋。
“父王息怒。”
赤延赶紧站出来替阿克图解围,“既然阿克图已经派人关注敌军的情况了,我们不妨多等等!就算娑勒河原的敌军赶过来,肯定也是需要时间的……”
赤延知道托炟在担心什么。
托炟担心的是,娑勒河原的北府军不去占领仇池,反而支援到这边来。
那样的话,他们的压力就就更大了。
赤延的宽慰并没起到作用。
想着北府军那辉煌的战绩,托炟心中更加焦躁,“再加派探子,一定要弄清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有那么一瞬间
,托炟都想撇下大部队,带着自己的近卫军先行离开。
但托炟最终还是没敢这么干。
现在,营中已经开始有些人心惶惶了。
要是他这个大王撇下大军撤退,他们的军心很可能会崩溃。
到时候,这十多万大军能撤回去多少,就是未知数了。
要是他们损失惨重,鬼方到了无兵可用的程度,敌军打过来,他们就只有投降或者率领亲信远遁了。
“是!”
赤延领命,马上加派探子,再去探查敌军的情况。
与此同时,托炟再次派人给另一路大军传令,催促另一路大军加快速度跟他们会合。
仿佛,只有两军会和,才能缓解托炟心中的焦虑。
看着焦躁不安的托炟,脱欢不禁暗暗摇头。
这个时候,托炟这个大王更应该以自己的冷静来稳定军心。
托炟都这么惶恐不安,营中诸将如何能冷静应对?
托炟越是如此,他们安然撤回鬼方的机会就越小。
脱欢本想劝说一下托炟,但见托炟那副模样,又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托炟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贸然开口,岂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