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面具伪装成克里斯汀这位平凡妇人的维德明星克莉斯缇娜女士,匆匆回到香榭丽街19号,她站在门口慌张地翻找出钥匙,却因为手有些微颤,一连几次都对不准钥匙孔。
咔哒。
她叹了口气,弯腰抱起牛皮纸袋回到家中,轻拍脸颊鼓励自己。
克莉斯缇娜将刚上街购买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随后小跑进卧室内。
她一把扯么都好,就是有些闷热,容易把妆弄花;
接着她用心补妆,视线却不时扫向钟表,激动中夹杂过分的紧张,心情复杂。
克莉斯缇娜抿抿嘴——这口红的色泽是否太过艳丽了些?
她摇摇头,在手腕处重新喷上香水,又小心地在脖子上蹭两下……
她注视镜子里的自己,美艳成熟、绝色之姿,但漫长的等待却也雕刻出淡淡鱼尾纹。
克莉斯缇娜轻叹一声,随后检查起卧室是否整洁,又在大床上按了按,在香薰内补满精油。思来想去,她还是小跑进客房,把枕头与被褥一股脑塞进衣柜。
这样一来,若要留宿的话就只有在她的卧室了。
克莉斯缇娜回到客厅,这才有心情收拾起刚买回的物品。她烧起热水,又在茶叶与咖啡中犹豫不决——十五年过去,相貌会变,性格会变,口味是否会变?
思索片刻,她将茶叶与咖啡统统藏入橱柜,却取出一瓶朗姆酒和一打子弹杯。
随后克莉斯缇娜端坐于沙发,她想读书打发剩余的时间,可三分钟后她才发现,自己连书都拿倒了。
坐立不安,她将书丢到一旁,专心注视钟表——分针为何转动得如此之慢,拨动它是否能加速时间?
克莉斯缇娜起身踱步,她走向全身镜,再次细细打量着衣裙是否合身,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轻轻解开领口两粒扣子。
五秒后。
咚、咚。
“来!来了!”
克莉斯缇娜暗道失误,紧张竟让自己第一句话就失了分寸,不该立刻就回应,而且语气应当更轻松才对……
她用力眨眨眼,努力克制好情绪。她将此处视作舞台,将眼下视为表演,这才恢复优雅与端庄走向大门,脚步如舞蹈般轻快。
她看向猫眼后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她不再犹豫,轻巧地打开门,随后双手提起裙角对门外的男人弯腰行礼:
“一别十五年,好久不见。”
门外来访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立马移开目光,不去看她领口刻意解开的扣子。
“……领子。”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以后,想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领子?”
克莉斯缇娜抬头,露出思念的动人笑容,目光却微含苦涩。
她开始贪婪地凝视男人那已沧桑的面孔,十五年过去,岁月和经历已磨灭他年少时的桀骜不羁,他眼中早已不再澄澈,名为时间的刻刀却又雕得他深沉而内敛……
她记忆中的人与眼前沧桑的他渐渐融为一体,原来漫长的等待,改变的不是她一个人——不谙世事的少女已是成熟美艳的女士,意气风发的青年也带上岁月的蹉跎。
男人依旧仰头不去看她的领口,深沉的语气中似有些窘迫:
“扣子…没系好。”
“唉,加里恩,快进来吧。”
克莉斯缇娜轻咬红唇,让出门口:“我本指望你说些别的。”
明斯特市炼金猎人队长加里恩·威廉姆斯摘下礼帽,露出他夹杂白色的短发,行礼以后进入香榭丽19号,克莉斯缇娜迅速关门并从内锁好。
她走向加里恩的身后,想要帮他脱下教会的神袍挂起来,而他立刻挪开两步,沉声说道:“我自己来。”
“哦。”
克莉斯缇娜收回手,走向客厅,眼睁睁看着他脱掉长袍,露出一身猎人皮甲,腰间还挂着剑鞘与枪套。
加里恩叠好神袍,端正坐在单人沙发上,似乎有些紧张,如多年前在教堂内接受任命时的模样。
“我给你的面具……你该戴着。”
“太丑了。”
他终于找到话题主动开口,但这并非克莉斯缇娜想听的。
她对加里恩温柔一笑,随后端着子弹杯和朗姆酒坐在他对面:“家里只有这些,刚搬来,还没来得及买其他饮品。”
“猎人白天不允许饮酒。”
“那日落后我们用餐时再喝,我给你倒水。”
“不必麻烦,我一会还有事。”
“哦。”
“主教让我整顿新人。”加里恩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有移开视线指了指她,“扣子……还有你别弯腰坐。”
“哦……”
克莉斯缇娜坐正,她兀自打开朗姆酒,倒满所有的子弹杯:“我忘了,家里停水了,只有这个。”
“我一会帮你去问问。”
“等你走了,水就来了。”克莉斯缇娜端起一杯烈酒,一口灌入喉中,她心疼地望向男人的脸,轻轻说道,“加里恩,你……憔悴了。”
“事情很多。”
“你只比我年长两岁,你还不到四十,可是看起来已快半百了……”
加里恩没有回答,余光瞥见她还没系好扣子,仍是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