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有所冒犯——我们在座的有些人,既无前线杀敌之能力与勇气,亦无推陈出新思索对策之意愿。”
“某些人凭借和平时期的官职与权力坐在指挥中心的位置上,可除了抱怨、焦虑之外,我并未听到什么耳目一新的建设性发言。除了制造焦虑破坏团结之外,我也没能看到这些东西对现状有任何向好的改善。”
那些先前抱怨过多次的、追问卡尔怎么还不回来、让他再想想办法的官员们,包括开口问“勋爵有没有打破结界办法”的杜德利部长,面部肌肉皆是一阵僵硬,面色泛红。
“夫人,您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难道您是质问我们没有做出应有的贡献?”
面红耳赤开口反驳的是两位议员,占星和治愈的神官依旧神情自若,并没有被菲莉丝先前的话中伤到。
菲莉丝当然不会把“对号入座”的说法明白讲出来,只是平静解释道: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拿到台面上说清楚比较好,免得有谁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是大自然的馈赠。”
“现在,明斯特军战士大多出自沃尔登和海勒,以及在紧急状态时听命沃尔登家的城防军。军中列装的特制武器也是我的丈夫早先预备研发的,超凡材料大多来自沃尔登和海勒的私产,你们享用的饮水和食品,也来自沃尔登和詹姆斯商会的无偿捐赠。”
“前线的战士们在不眠不休的战斗,伍德总监为了保护市民献出自己的生命,莎莉指挥官拖着疲惫的身躯也要回到岗位上继续战斗,继承伍德的遗志。”
“炼药师们为了确保魔药供应已经不得不服用清醒补剂,我丈夫的妹妹,年仅八岁的米娅·海勒女爵士就是其中一员,现在他们就在楼下的宴会厅,围在一口口持续燃烧的坩埚前。”
“更别提占星和治愈的神官们,正是有他们的存在和付出,才有了前线还没有垮塌的防线,才有了我们现在谈话的条件!”
菲莉丝直接优雅站起身来,睥睨质问者们:“所以我想知道,先生女士们,你们除了抱怨和无意义的焦虑,除了要求别人再想办法付出更多,你们还做了什么?”
“达德利部长,现在被密林会结界封锁的人是我们,是明斯特军。而我的丈夫连结界的模样都没有看到,你期待他能在远方给出如何让你满意的回答?如果连明斯特‘紧闭的大门’都要由我丈夫摸到门前再自己开锁,而我们连办法都懒得去想,只等他独自解决一切,试问——这真的合适吗?”
“是,我知道,局势危急,但如果在危急中,明斯特却连竭力自救的意愿都失去了,连办法都不去想了,只全数指望那一个人……”菲莉丝冷冷一笑,“我想,那我们不等卡尔回来就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还不如趁早把城市拱手相让,洗干净脖子等着炼金教会把我们统统审判干净!”
被刺痛的人们已是面红耳赤,几乎要把脖子缩回领口里。
菲莉丝整了整衣袖,重新坐下来,望着这些人淡定说道:“的确,诸位某些人并非超凡者,只是普通人,确实不能在炼药或战斗上做出太多贡献,也不能像神官们一样维持法阵治疗伤员,这是现实的制约。但我想……诸位还不至于手不能提,脑不能动。”
达德利部长等人互相望一眼,一位议员红着脸辩解道:“夫人,我们最初只是想知道勋爵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其他几位说那些话,也只是着急了一些顺势而为……”
好一个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