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顾骁跟田福德商量到昨晚上十二点多,田福德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这些手段,以前有些村子就曾经用过,特别是知青下乡那几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知青被这样的手段逼的走投无路,没想到,快要新世界了,他们竟然还使出这样无耻的手段。 没睡好,还要爬十几里的山路,田福德心浮气躁,一边走,一边对着陪着一起过来的乡里派出所的所长骂骂咧咧的,顾骁很沉默的走在前面,紧跟在他的身后的,是于宁瑾跟陪着于宁瑾一起过来的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跟他一起爬山就会发现,能一步不落的跟上顾骁的脚步,呼吸的节奏也没有乱。 想想也是,能够开着一辆性能很好的越野车,带着两个人从沪市赶过来,这样的人,怎么能够是一般人呢? 顾骁又想到谌回,那个带着几分野性,一直很孤独却非常有天分的孩子,心里不由得叹息,这个孩子,也是可怜。 于宁瑾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还是咬着牙跟着走,山路崎岖,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路走,一路想着他的女儿,他跟女儿虽然不是很亲近,但是,那是他从小盼着来的女儿啊,捧在心里疼着宠着,因为孩子的妈妈很早的离开,不敢远了不敢近了的娇养着长大的女儿啊。 一想到女儿曾经在这个山里被人那样的羞辱,于宁瑾恨不能现在就杀过去,一个都不放过那些欺负过他女儿的人,可是,他不能这样冲动 ,就像顾骁跟他说的那样,他完全可以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但是,公道讨回来之后呢? 人家就是为了钱,人家不怕你把事情闹大,那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是被村里人推出来的诱饵而已,就这样的局,人家不怕你闹大,现在能做的就是谈一谈要给人家多少钱。 这样的事情谁遇到谁不憋闷?可是没有办法,甚至于,从于蓉蓉来到这个地方,那些人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样从这个还带着几分天真的小姑娘身上炸出来什么东西,一直隐忍到现在,也是因为没有合适的诱饵而已。 顾骁眼看着已经能够看到村头的大树,对后面的人说:“咱们坐下来好好的歇一歇,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待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顾骁背上的背篓里面放着几瓶水,拿出来分了分,田福德一口气喝了半瓶,等气喘匀乎了才问顾骁:“顾主任,咱们就这么到人家地盘上去谈,会不会被人拿捏呀?要不然咱们还是把人给带到乡里去吧,乡政府旁边就是派出所,在那里他们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顾骁摇了摇头:“田乡长,这事还是按照人家的要求在这边谈就好,昨天村里人已经给我透露他们的底牌了,现在无非就是一个钱多少的问题。” 说到这里,顾骁看了看面沉如水的于宁瑾,问道:“于教授,您看,您准备拿多少钱?” 沉默良久,于宁瑾说:“我女儿的未来,不能用钱来衡量,可是,就这么放过那些人,我又对不起 我的女儿,顾主任,您跟我说,我拿多少钱合适呢?》” 顾骁良久没有做声,是啊,谁的未来是能够用钱来衡量的呢?于蓉蓉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她原来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会不会崩塌?她一直坚持的想法会不会改变?这些问题,谁能够说的清楚? 田福德这个时候说:“顾主任,于教授,发生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至于未来,咱们先过去这个难关再考虑。” 田福德是从最基层的村领导干起来的干部,历来都是干好眼前的事情,才能去考虑未来要怎样规划,所以,这也是他跟于宁瑾这样的人的最大的区别。 于宁瑾从地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田福德也没有在意,对着顾骁摆了摆手,跟在于宁瑾的身后。 于宁瑾不是没有跟山里人接触过,但是,他没有个你这样狡猾的山里人接触过,他进了院子之后,就没有开口讲一句话,任由田福德在前面讲,顾骁在后面补充,而对面坐着的几位看起来年龄已经很大的老人,一直嘴角含笑的跟这两个人周旋,周旋的目的,不外乎就是多要一点钱。 于宁瑾把想要毁灭的欲望狠狠的压在心底,环视四周,发现一个蹲角落冷漠望天的男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于宁瑾有些明白,这应该就是那个男孩子了。 大概是感受到于宁瑾带着恨意的目光,谌回抬头看了过去,看清楚于宁瑾的样子, 先是一愣,然后继续是一副神情默然的样子,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说了算的,村里的老头子们用他的未来威胁他,他想要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能屈从于这个威胁,他已经受够了前面将近二十年的苦了,不想继续泡在苦水里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