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已经点餐了,你可以先吃。”
谈宁反应过来邺钦这顿中饭约的应该就是唐嘉欣,看来两人关系进展不错,真有点小报记者所说的“好事将近”的苗头。
谈宁正想着,邺钦挂完电话,问谈宁“午饭吃了没,要不要一起”。谈宁有点意外,想象了下自己当电灯泡的感觉,笑着推辞说:“不了,一会儿回公司还有点事。”
她表示下次有空再请邺钦吃饭作为感谢,不过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有点像假意客套,因为掐指算算她离开江城的日期,未必能再凑得上时间。
两人就此道了别,又是一天,慈善晚宴如期而至。
谈宁白天照常工作,下午的时候让吴助理帮她跑了趟手工定制馆去取礼服。她平日上班的妆面简单,因此在吴助理的帮助下,又稍微补了个妆,做了个适配的发型。
打理好一切,时间已是傍晚,谈宁将高跟鞋扔到副驾,穿着运动鞋开往平郊公馆,路上还没忍住啧叹这么冷的天气举办宴会,接近于谋杀。
她将车内空调温度不断往上调,□□的手臂仍是不受控制地起鸡皮疙瘩,最后无奈把车停靠到路边,取了后座袋子里的一件风衣披上,这才感觉好受许多,继续驱车往指定地点开。
与此同时,平郊公馆里开足了暖气,一切准备得当。
香槟塔的金色液体在水晶灯照耀下流光溢彩,长桌、鲜花、美食,乃至桌布扯开的棱角,无不彰显主办方场地布置的用心。
谈宁把车停在公馆的院落外围,周边已经停了不少车辆,像是什么年度豪车大赏。
谈宁脱了外套下车,迎面一阵冷风扑来,顿时生了退缩后悔之意。
她长叹口气,忍着寒冷,上下牙关微微打颤地往前走。
公馆门前一辆商务车停下,前后走出两道娉婷身影,可能是路面空旷,她们很快注意到谈宁的存在,掠来一眼,轻笑道:“跑鞋搭晚礼服,这是什么国外新时尚吗?”
谈宁过了几秒才把对方的话与自己联系起来。
她低头看看脚下的鞋,也颇有点无奈地抚抚额,转身折回车子,拉开副驾驶的门,拎出里头的高跟鞋。
穿着礼服的情况下并不好弯腰,谈宁将鞋子扔到地面,稍稍提起裙摆,直接单脚把运动鞋蹬开,然后踩进高跟鞋里。
一只胳膊伸到了谈宁眼前,说:“需要我充当一下人型把手吗?”
谈宁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偏头对上任司远倜傥的笑脸,短暂一愣后,跟着弯了弯眉眼:“我都不知道你今晚也在。”
任司远装模作样地叹气耸肩:“没办法,你之前说我身上有种赚足钱后的空虚感——今晚克服空虚感来了。”
任司远让谈宁一只手搭在自己胳膊扶着,眼睛十分绅士地看向别处。
谈宁借着任司远宽厚肩膀的遮挡,也不需要太担心胸口走光的风险,将鞋后跟拉好,调侃说:“所以现在有钱人都喜欢用这种说法来形容做慈善了吗?”
“哪里,”任司远弯腰帮谈宁把地上那双脱掉的运动鞋捡起,放进车子里,“我只代表我这个餐厅小老板而已,离那些真正有钱人的境界还差得远。”
谈宁觉得任司远对自身的财富认知不够客观,过于谦虚。
随着车门“啪”的一声关闭轻响,任司远手臂微微屈起地看向谈宁说:“走吧,今晚这鬼天气,再在室外多呆一秒,都要扛不住了。”
谈宁搭上任司远胳膊,触上他衣服微棉的质地,确定无疑任司远是把本该属于她的台词抢先说了。
谈宁和任司远将邀请函交给公馆入口处的侍员检查,然后在路标的引领下,一路穿过花园小道。越靠近里面的建筑,越能听见喧哗的人声,水晶吊灯下,人影幢幢。
今晚主办方只放了几名记者进来,并做出了严格规定,只有拍卖捐款环节才能拍照留影,因此整体氛围环境还是营造得相对私密。
谈宁和任司远出现在大厅时,靠近大理石柱旁的几位年轻男士明显地停止了交流,朝他们看来一眼。
任司远从边上经过的应侍生手里取了一杯香槟,一杯果汁,递给谈宁的时候,顺势问她:“认识的人?”
谈宁循着任司远的目光看去一眼,冷不丁对上数道审视的目光,也是一默。
移开眼的同时,谈宁缓慢开口:“都是邺寻的朋友。”
谈宁不太清楚任司远是否了解她和邺寻的那层关系,正思考着从哪儿说起,才能直观地解释说明邺寻朋友对她的敌意由来,以及那些人可能误会了他们俩的关系,才会这样愤愤不平。
任司远却应了句“是吗”,笑笑说:“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你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