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处于当前这处莫名的危险漩涡之中,白宁有继续等下去的资本吗?
这里大部分的存在都已经陷入到最终的疯狂,死的死,伤的伤,都是身不由己的悲惨结局。
还有那个在暗中虎视眈眈的大胡子船长正欲伺机而动,他白宁,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无动于衷?
想要乱中取胜,就必须要保证自己的主动性。
就算现在的刘诚相当危险,白宁也要上前去一探究竟。
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白领慢慢地向刘诚靠拢过去,本身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就不强,手心又在莫名威压的迫使下渗出汗水,使得斧柄变得黏腻湿滑。
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聚焦于船首的刘诚,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杂乱的脚步声混杂着阵阵低吼,就算不看也知道是陷于疯狂的人员冲杀出来了。
一时之间,白宁陷入前后夹击的险境。
不管此时的刘诚是不是真的觉醒了御龙氏血脉,也只能将其判定为危险分子。
紧急地驱动自己的身体,白宁向一旁的杂物堆钻了过去,暂时选择了避其锋芒。
当前局势不明,随意地出现在乱流交织的漩涡中心,很明显并不明智。
刚刚藏好身形,五六个满身是血的汉子便从船舱之中冲了出来,其中有钱叔的手下,也有临时招募的老船工。
这些人身上的气机相当紊乱,躁动的感觉给人以一种猛兽出笼之感。
浑身上下浓郁的血腥味就算在这种空旷环境之中也是刺人鼻息,可以想见,没有出来的其他人员,恐怕死相相当凄惨。
一群血人冲出船舱之后,并未立即向刘诚冲杀而去,反倒愣愣地立于原地,就好像突然宕机了一般。
又或者,由于药效的逐渐丧失,他们这帮陷入癫狂的存在正在逐步清醒过来。
很难想象,在文明社会出现这等凶案,这帮化身为嗜血狂魔的存在,极有可能在清醒的一瞬间真的疯掉。
如水的月光洒照在所有人的身上,分立船只两方的人员全都安静无语。
更加奇怪的是,此时刘诚身上的气质依旧没变,可他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就仿佛,此时的海水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没有任何心情去顾及其他的存在。
见此情景,白宁心头立时一惊。
一种名为血祭的残酷久远传说,猛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既然这种药剂很可能来自于某种久远的传承,那么血祭这种东西,或许就不再是一种凭空的臆想。
鲜血在各种传闻之中都会被赋予神秘化的力量,认为它能够通灵,也能给人以特殊的力量。
但血液这种东西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些细胞和营养成分的混合溶液罢了。
最多,就是在一些特殊的血液疾病干扰之下,血液之中可能带有一些特定的病毒。
如果,这种特殊的药剂能够筛选出这种具有特殊性质的血液携带者……
对于这种基于科学层面的臆测,白宁想到这一层便将之迅速抛之脑后。
不管血祭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它既然能够在事实层面存在,是一种基于久远经验的切实办法,那么白宁就必须要对其足够重视。
就像是在印证白宁心中所想一样,呆立片刻的众人猛地陷于一阵不可遏制的暴乱之中。
所有人就像是狂犬病发作了一般,成为了世间最为原始的凶物,一阵猛烈的相互砍杀和撕咬,将他们的血液溅射得满船都是。
无比血腥的场景,邪异到让人不忍直视的灾祸现场。
可是,就算一幕惨剧正在残酷上演,背对着所有人的刘诚依旧并未转身,就好像所有的一切与他无关,他对此也并不感兴趣一般。
大量的温热血液在光滑的甲板之上流淌,猛然之间,整只海船突然轻轻的摇晃起来。
无风自动的摇晃,就像是被什么巨物所左右了一般。
之前的鲸鱼又出现了吗?
又或者,海底出现了巨龙,正在这只海船的下方漫不经心地游弋。
更为奇异的是,地板上的温热血液在无规律的晃动之中竟然画出了一幅莫名诡异的图纹,就好像有谁正在牵引血液按照某种痕迹在流淌一般。
其中的一只血流,非常精准地流向了刘诚的脚下。
目光微凝,白宁清晰地察觉到刘诚此时正赤脚站立于地。
一时之间,整座甲板就像是一处被预演好的残酷祭祀场所,血腥中透露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莫名诡谲。
以血为阵,化血为媒。
这或许是某些邪异远古传承之中的惯常套路,但当前所呈现出来的血腥献祭场景,则很难通过一般的既定概念去解释。
就算称其为某种未知的超自然现象,当这些仿佛有生命一般的血液横流现象,也很难自圆其说。
当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可谓是异常反常识,反基本物理学规律。
如果硬要解释,也只能将其给归结于药物幻觉的最终呈现。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死。
或许,这处甲板之上,根本就是空无一人。
就算经历过通古斯区域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