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寒见说,便从领口取出了一块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掌心大小的古玉玉坠,上面刻着一轮明月,周围有几片云彩,镂空的点缀着几颗繁星,圆月中间阴刻着一个行书的“寒”字。 乔宇杉指着这玉佩道:“这块玉佩是二十年前,在你襁褓之中发现的。想必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寒玉晶莹,明月高悬,正应了你的名字。师父说你父母多半已不在人世,古月阁更是被付之一炬,所以名字和这玉佩也许就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仅有之物,就不改了,只把你的姓氏取了谐音改为‘孤’。” “原来如此。”孤月寒听说自己的父母可能已不在人世时,下意识的握住了胸口的玉佩。只觉由心口处猛地传来一阵疼痛,就像是被人握住心脏,然后狠狠的拧一把似得! 痛!太痛了! 孤月寒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心痛的感觉!而痛过后,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之感从心口蔓延开来,于此同时眼角处突然有些肿胀感,似有什么要夺眶而出,但被他咬着牙生生的忍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望着他瞬间红了的眼眶,作为师兄的乔宇杉心疼不已,可将师弟全部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他,却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此时最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无视”。 成全一个少年人的自尊。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成熟,也是男人们彼此之间的默契。 乔宇杉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面上却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你这次下山历练,除了了解世俗社会,体验人生百态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暗查‘阴煞门’的踪迹,以及文叔......哦,就是文中和的下落......” 咚咚咚! 乔宇杉正说着,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却是师父逍遥子正站在门外。 “弟子见过师父。” 两人连忙对逍遥子行礼,并将他让进屋来。 逍遥子找了个椅子坐了,见二人还都站着,便压了压手,示意两人也都坐下,才开口道:“月寒,关于你的身世,宇杉都讲于你知了吧?” 见孤月寒点了点头。逍遥子又道:“古月阁当年鼎盛时,门徒弟子千余人,为师认为除了你和那文中和,应该还有其他幸存者,你这次下山要多多留心。为师命你两位师兄寻找多年,已经有了些结果。你去到临江市之后,怀天会派人与你接触,他们会交给你一些线索。” “是,弟子明白了。” “有些话在你临走之前,师父要叮嘱你。” 逍遥子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出谷之后,你会领略红尘百态,品味百样人生,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固守本心,不可依仗武力,仗势欺人。若是为师发现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必定清理门户。” 孤月寒听了,郑重的答道:“弟子谨遵师命,弟子无论遇到怎样的艰难,也断然不会做昧良心的事。” “嗯,为师相信你,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每个师兄出谷之前为师都要说上一遍,你也不能例外。” “是。” 逍遥子收起了严肃的表情,目光变得柔和而慈祥,望着这个自己颇为满意的弟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我逍遥谷弟子,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扶危济困乃是本分。但是世俗有世俗的法律,非到万不得已,或非大奸大恶,你不可伤人性命。不可因一己私利而损伤他人。此外,我逍遥谷的医术承自‘药王山’,你五师祖传为师医术之时曾言道:医者当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不为名利。但为师以为,这世上人心难测,并非人人都值得出手相救。便有这样三种人,一者,十恶不赦,死有余辜,此不可救;二者,虽为恶却罪不至死,此可救可不救,随心而定;三者,崇洋媚外,轻蔑神州本土医学,此见之不予理睬,任其自生自灭。若其主动苦苦相求时,便将其性命作价而估,等价交换,否则不救,此种数典忘祖之人,不如此不足以惩戒!神州医术,不容轻慢,医者尊严,不可轻辱!” 逍遥子说到此处忽然生怒,也不知为了什么。孤月寒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云淡风轻的师父露出这般神情。 “还有,除了与逍遥谷有关的人,不得向其他人透露谷中的人和事,为师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是,弟子谨记。” “好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其他的事情,师父相信你都可以自己处理。走吧,去吃饭吧,春喜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在等我们。” “好。” 孤月寒并不知晓,百年多前西方列强侵扰神州大地,不但侵袭了土地,掠夺了财富,还同时摧毁了不少神州文明的瑰宝。其中神州中医受到的冲击最大。中医学起来十分复杂,很多东西太过玄奥难明,尤其是其中一些术语,若是对道藏典籍没有涉猎,很多东西根本无法领会,而且学起来耗时也长,从学徒到坐诊至少需要经历八年以上,因此很少有人愿意去学。再加上好多中医传承扫帚自珍,动不动就留上一两手绝技,来个什么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久而久之很多精妙的医术都失传了,传承就变的十分艰难。 而中医相比起来,西医的传承就显得科学的多了,而且十分便于普及,讲解起来也是浅显易懂,虽然治标不治本,可是在减缓症状这方便见效却比中医快得多,因此一经传到神州,便大受追捧。再加上近百年的战乱中,也有不少奸邪之人,打着郎中的名声到处诈取钱财,中医的名声又进一步被破坏了。事到如今,西医更是完全取代了中医在神州的地位,中医甚至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