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傍晚,周氏大厦里,万籁俱寂。
莫十鸢兼职归来,手中拽着一个麻袋、捧着一打红钞票,悠哉悠哉地贴着十八层的墙面走,她习惯性地拐进茶水间。
入目即是一对穿着华丽的男女抢着水杯极限拉扯。他们在角落窃语,声音却弥漫于整个房间。
“咱俩在你未婚夫公司纠缠,他不会生气吧?”
“那二笔怎么会知道?”
莫十鸢盯着他们头顶上乌黑的煞气,嘴角微扬。
来活了!
她速将钞票藏进麻袋里,双眸闪亮,故作严肃地板着死鱼脸,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墙角的二人。
“我看二位面相异常,恐有大劫,不如来一卦?”
只见二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失手甩飞水杯,水杯上用钻石嵌着“林晚晚”三字。
林晚晚不顾杯子,迅速从墙上弹起,扯平了被弄瘪的泡泡袖,顷刻间脸色煞白,仿佛心脏骤停般抽搐了几秒。
莫十鸢边说边掏出一面白色旗帜展示,正面印着:神算,背面印着:一次三卦,一卦一万。
林晚晚双目聚焦在旗帜上,随后挪到莫十鸢脸上,瞬间认出,她是乌鸦嘴!
前几日,林晚晚陪弟弟林早参加亲戚的葬礼,却偶遇了兼职算命的莫十鸢。她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莫十鸢,顺便让保安将她驱逐。可保安却说她是死者生前专门请的玄学师,指导下葬后的风水情况。
莫十鸢好心地让林早二十四小时内不要离开此地。他们置之不理。
总不能和入棺者待一宿吧?
怎料,天不生她莫十鸢,鸦届万古如长夜。
林早刚到市区,就被一辆货车撞飞,至今为止还在ICU里抢救。
一想到亲弟痛苦的呼吸,林晚晚气得快将后槽牙咬碎了,浑身上下像是爬满蚂蚁。
她深呼一口气,咆哮着:“死乌鸦,这是我的地盘。谁允许你进来?”
她面目狰狞,抬手便要用黑紫色的美甲挠莫十鸢的脸。躲在她身后的男子侧身拦住,趴在她耳边小声劝说。
他音量很小,可周围相当冷清,屋内静可闻针落。莫十鸢不用拔着耳朵,就可清晰地听见男子的诋毁。
他表示莫十鸢是个捡破烂的,手中的麻袋脏兮兮,估计刚从垃圾桶爬出来。听得莫十鸢想给他一脚。
“那事没成之前,可别生出事端。”
林晚晚撇撇嘴,捂着鼻子悄悄往后挪了几步。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莫十鸢,忍不住嘲讽着:“呵!一卦一万,你可真敢写!”
莫十鸢摇头否定,现在可不是一万了,她和林晚晚有缘,必须打十二折才同意算一卦。
林晚晚眼神逐渐变得炽热,灼烧着眼前的一切。
见她一副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样子,莫十鸢断然不信她舍得花钱消灾。
可惜了,大单子飞咯!
她转身便要离开,可林晚晚转念一想,她未婚夫可是周总啊,一万对她来说,如牛毛。
她眼神带着戏虐,像逗猴一样,从新款香奶奶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数也没数地甩在地上。霎那间,空无一物的地面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一万五,给我算一卦。我倒要看看你这妖精想耍什么花招。”
莫十鸢闪着金币眼,忽视她的无礼,麻利地将钱币扫进麻袋中。她略有所思地盯着男子,男子摊摊手,讥笑几声,无奈地发出闷哼声,与林晚晚对视了一眼,识相地离去。
脚步声远去,莫十鸢掩上门,这才缓缓开口。
“姑娘你有大劫,这婚事不宜结啊!”
林晚晚眸中带着质疑,下意识地蹙眉。按照计划,下月她便要和富家子弟周星辰隐婚了。此事除了她和另外两人,无人知晓,连周星辰的父母都不知。
这乌鸦嘴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如此,但她依然觉得莫十鸢只是个江湖骗子。
“我知道你嫁入豪门心切,但你先别急。在富十代周家的眼皮下,你偷偷摸摸地和周星辰领证摆酒,但两个月后呢?他父母从国外回来,除掉你,轻而易举。你也不想突然消失在人间,曝尸无人岛,被鸟兽蚕食吧?”
她早已算出林晚晚的目的——去父留子,在周家只手遮天。
三年前林晚晚和隐姓埋名的周星辰邂逅,玩弄他的感情,不久后才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屁颠屁颠跑回来吃回头草。她多次设局怀上他的孩子,随后逼婚。而周星辰莫名被月老牵线,没有理由地对她死心塌地。
林晚晚以为此事妥了。
可她哪会知道,周星辰身为董事,却仅为挂名,啥也不干。家里的产业全是他父母染指,林晚晚就算剥夺了周星辰的权利,也无法分走半口蛋糕,甚至会被扔进精神病院虐待。
“人不要太贪,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
诡异的气氛弥散在房间里,莫十鸢感觉杀气如滚烫的浪潮向她袭来。她故作淡定,睁开一只眼睛,只见林晚晚握紧双拳,咬牙切齿。
看得出来,她宁信公猪会上树,也不可能信莫十鸢是神算。
林晚晚早听闻算命的擅长装神弄鬼,她觉得莫十鸢定然是看上周星辰,为了抢走她的身份,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