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莫十鸢镇场,莫九泉身上的斗气消了一层,他指着桌上的茶杯,没好气地说:“喝茶!”
黎小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明明自己那么优秀,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如此自卑。
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根本就不会哄人,当年随便哄了个第十任男友,结果他跳楼了,至今还装着机械腿,在天桥下摆摊。
她叹了口气,肥胖的身躯往门外挪去,司机接收到她的信号,将车从百米外开过来。
她镇定地朝脑后丢了盒百来万的珠宝,叮嘱着后面那人,“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车已开走,只剩尾气,莫九泉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差点以为自己要灭族了。
他眸里闪着无法形容的黑暗,恶狠狠地望着莫十鸢屋子的位置,咬牙切齿道:“莫十鸢,你看我不给你安排个青面獠牙的穷光蛋。”
他转身便往陈瓶那赶。
陈瓶正在化妆,她涂口红的手被莫九泉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出奇。他的哭声震耳欲聋。
陈瓶从来没见自己儿子这么委屈过。先前他基本不着家,天天跑外面欺负别人,最多被莫十鸢、黎小时压一头。
她担惊受怕地盯着限量版口红。可惜,没坚持多久,口红便断裂坠地。
那口红全球仅三只,她可是花了高价从黄牛手上抢来的,本想今天带去富婆圈里溜溜。
她忍着心痛,强制自己收住两拳,是真的很想将傻大儿打成熊猫眼。
莫九泉使劲哀嚎,陈瓶将手垂下,咬牙切齿地抚摸着他的狗窝头。
她必须知道是哪个神经欺负莫九泉,搞得她损失一次在富婆圈装b的机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等了数年才抢到的。
莫九泉只觉得头发被人拽掉几根,他收住哭声,咆哮着:“妈,你必须整死莫十鸢,她太狗了。之前顾家那个长得很丑的病秧子少爷,不是喜欢莫十鸢吗?咱给他们牵个线。”
陈瓶踉跄一下,立刻拿起杯子,喝口水。她还以为自己杀人被人发现了。现经过多个夜晚的缜密分析,原来那个莫十鸢早就死在她的刀下,现在这个,定然是个假的。
她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叫莫九泉别声张。
“莫十鸢她猖狂不了多久的,你先滚回去洗把脸,别被人看见了。”
莫九泉这一回去,啥也不干,直接翘着脚,躺在大床上。他看都不看一眼破门,待莫父回来,他定要告死莫十鸢,将她赶出去和病秧子结婚。
中午时分,天气微凉,一辆出租车停在周氏夜店外。莫十鸢下车,径直地走进。
门外有几个保安将她拦住,指了指贴在公告墙上的纸。
上面贴着莫十鸢的证件照,题字“此女癫狂,勿近。”
莫十鸢倒也没生气,冷冷地笑了下,朝保安问:“傻比周星辰呢?”
保安定了一下,看着也不像癫了,估计是老板的前女友,人都结婚了,还缠着不放。
为首的保安立刻摇摇头,“我们老板不在。”
莫十鸢微眯双眼,她就是循着周星辰的狗味来的,看来周星辰是铁了心的要和她断绝关系。
“不在正好,给我开一包间,菜单上所有商品都给我来一样。”
保安面露难色,随后吼道:“我们老板说了,不接你这种疯癫的,怕吓着别的顾客。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别怪我们动用武力。”
好家伙,还有武力呢。
莫十鸢见他们如此坚定,便也不为难人家,毕竟都是周星辰的意思,将账算在他们身上,实属不公。
她离开后,保安屁颠屁颠跑到三楼贵宾厢里告知周星辰。
那刻包厢里,音响震天、灯光炫眼,无数个女子围在周星辰左右。
周星辰听到莫十鸢的名字,心脏抖了一瞬,他将踩在沙发上的脚套进拖鞋里,双手交叉在腿上,让人关掉音响。
房间里的人见他杀气腾腾,便找了借口跑出去,只留下周星辰和保安。
“莫十鸢呢?”
“走了。”
他掀开窗帘,掏出望远镜,亲眼看着莫十鸢愈行愈远。
莫十鸢走进一家茶餐厅,点了数道菜后,微笑着朝周星辰的望远镜挥挥手。
周星辰吓得将望远镜丢掉,心脏极速跳动,他跑到桌边拽起一瓶酒往嘴里灌。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被莫十鸢克了一样,见不得她人、听不得她的名字,否则,恐惧便会纠缠住他的大脑。
他有点害怕莫十鸢折回来,毕竟她会开锁,万一从哪个门里混进来……
周星辰越想越害怕,全身微颤,汗毛竖起。几分钟后,他让保安备车,带着帽子、墨镜从后门偷偷离开。
茶餐厅里,莫十鸢吃饱后,拎起账单一看,差点儿被五万元刺瞎双目。
她明明记得,昨日路过莫九泉房间,听见他推荐离家出走的朋友来这家茶餐厅,说是便宜。
五万块算便宜?
她迟疑了很久,总不能是自己吃太多吧?
服务员小心翼翼问:“需要帮助吗?”
莫十鸢吸了一口气,磨磨唧唧地将手伸进口袋。
“你们是不是算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