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和正要开口让人捉她时,她拦住,道:“那个人,早魂飞魄散了,即使抽了我的血,她也只是个充了电的旋转木马。能动,但没脑。死心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传到顾景和脑子里,充满了嘲讽。
他控制住即将外泄的怒火,握紧双拳。
确实,许知唤半死不活,全因顾家。顾景和对她产生了不可弥补的愧疚感。只想让她能像普通人一样站起来,抽了莫十鸢的血,莫十鸢并不会死。
就算真如莫十鸢所说,充了血也只是具会动的躯体,他也得试试。
他即将开口叫人捉她时,莫十鸢念了句咒语,将他封上。
顾景和感觉自己的嘴像被502胶水粘上似的,无论如何都张不开,他呜咽一声。
他正要抬手示意马仔动手时,莫十鸢又念了句咒语,将他定住了。
顾景和感觉身体不受使唤,完全动弹不得,脸憋得青黑。旁人完全没感觉到异常,都拔着耳朵等待顾景和的指挥,却迟迟没等来。
他身后的程恤佩服顾景和的耐力,迟迟不动。
这就是大佬的忍让力么?
莫十鸢快笑死了,她憋笑憋得难受,用折扇挡着脸,生怕被人以为她在嘲讽人家。
她收拾好心情,正愁在这攒CD无聊呢,这些人就来陪她解闷。
她挪开挡着扇子的脸,道:“你们,怎么还不来捉我啊?”
自从顾景和身体强壮后,顾父就迫不及待地将顾家权利交到他手中。他已七十多,随时去见祖宗。
所以,顾家的大事小事,他只提供意见,不作决定。
他余光瞄着一动不动、脸色难看的儿子,心里十分欣慰。
心想:我儿子,真沉的住气,虎父无犬子,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
顾景和快气炸了,但他的身体仿佛被石化一般,任他如何挣扎,身上的细胞皆不听使唤,唯有一对眼珠是他可控的。
真是闹鬼了!
他瞪着莫十鸢,莫十鸢笑得合不拢嘴,立刻又拿折扇挡住了。
她身后的周星辰快吓尿了,凑她耳边问:“你脑子有病啊?还挑衅人家捉咱,能不能说两句软话?”
莫十鸢被他那么一激,心里斗气一下燃了起来。
确实应该说两句软话。
她无视顾父,目光直接落在顾景和身上。
“对了,你们的直升机坏了,下不去咯!这山顶可是天然屏蔽信号的,你们没法联系救援的。有带吃的上来吗?”
顾父哈哈大笑,他将手背在身后,昂着头,望着十来架直升机,高傲得不得了。
他觉得莫十鸢太会耍嘴炮了,动不动就编造一些虚假的语言来欺骗他。
十来架直升机怎么可能同时歇菜呢?吓人也不找点寻常的理由吓。
“你真爱开玩笑,看来我儿子喜欢幽默的人,才选择和你结婚吧?”
他话音刚落,远处所有的直升机螺旋桨哐当坠落,随后机身像是积木一般瞬间瓦解,重重砸在草地上,溅起一层灰烟,与云层融为一体。
众人目瞪口呆,刹那间不知该说些啥。
顾父惊讶地望着莫十鸢,先不说飞机为何同时瓦解,莫十鸢是怎么知道飞机全坏的?她凭什么知道?
他顾家的直升机出发前,皆有专人检查,上山前还完美无瑕,怎么会一瞬间变成废墟的?
一架好几亿,他的心在滴血。能给他儿子继承的家产,又少了一点。
他吃惊地瞄着顾景和,顾景和除了脸色难看,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动作。
顾父满脸黑线,小步挪到他身边,凑耳边提醒道:“儿子,你该做点事,别一动不动只顾生气。”
顾景和没回。
他感觉全身都僵住了,难受死了。他满脑子飞速旋转,山海拔过高,可直升机坏了,他们完全没法下山,而山上无法通讯,没法联系任何人来救人。
飞机上有一点粮食,都是军用的压缩饼干,撑不了几天。
他该不会要挂在这山上当肥料吧?
脑子太痛,他却抬不起手扶额。
他将眼珠转到莫十鸢的方向,觉得十分诡异。
按理说,直升机存放地有专人看管,莫十鸢是不可能碰到机身的,她没法动手脚。
那直升机怎么会在一瞬间瓦解的?恐怖如斯。
他联想到不能动弹的全身,以及徒脚爬到龙息山顶峰的莫十鸢,心不免抽搐。
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鬼吧?
怎么这么灵异?
他大部分时候是相信科学的,妥协几分,最多只信到风水玄学类的,这么诡异的东西,他真不信。
可现实发生的事,不是他不信,就不存在。
他放大痛苦,莫十鸢瞅着他的脸,淡定地摇着折扇。
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顾景和不知这是何意,一律按嘲讽处置,他气得大脑冒烟,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顾父看顾景和一动不动,只觉得在装大气。他伸手推了推顾景和,顾景和顺着力道笔直地倒下。
程恤眼疾手快地将他抬住,才免他受伤。
莫十鸢给咒术定时了,转眼,半小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