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鸢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面是傻子吗？
首先，她就不可能用自己的人头换莫九泉的。
其次，她现在有行走的画符机顾景和，已经身上现有的一万多张符咒，催动纸人那是轻而易举，足够掀起风浪。
她没思考完，对面又开始放话。
“莫家老头已经给我汇了一千万了。他真以为，一千万够吗？我要你家破产。”
说完后，他开始疯狂地笑着，笑声太尖，传到话筒里，好似一股刺耳的机械声。
莫十鸢将电话挂断。
怒火中烧。
本来吧，不太想插手莫九泉的事，她和他的情分没到那步。
毕竟也不知道林德明背后还有多少奇怪的势力，上次若不是有洛葬那淘来的木针，恐怕她和顾景和加起来都不是顾哈的对手。
林德明连顾哈都有，估计还有别的厉害的术法大师。
若是硬碰硬，敌在暗她在明，难讲会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对面居然如此嚣张且不知死活地嘲讽她，重点是，动了莫家的财产，大放厥词要莫家破产。
莫家的钱全是她的钱，岂能容林德明放肆嚣张？
她拍了下在一旁神游的顾景和。
“走，去看戏。”
顾景和闻言，欢喜雀跃。
他病情好多了，基本不会难受，平时闲的没事干，再不找点戏看，岂不是无聊死。
从前他一没事儿就画符，画个不停，导致高阶符堆满了整个仓库。
都爆仓了，可不能再画了。
莫十鸢翻包，想腾一下自己的宝物，待会儿方便炸鱼。
翻着翻着，她翻到一串车钥匙。
那是周星辰的车，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这人了，估计死性不改，又恢复浪荡的日子。
她本想着将他弄来当打手，犹豫下，顾景和问：“你盯着车钥匙干啥呢？光带钥匙不带车也开不了。”
莫十鸢这才将车钥匙埋到包里。
她寻思着，顾景和就是话多。
犹豫着犹豫着，她决定不叫周星辰了，虽然她用符咒可以催动他大杀四方，但，她的三只纸人应该够用。
顾景和是学画符的，术法方面难免学艺不精，即便如此，他操纵的纸人都威力十足，更何况是她莫十鸢。
她不会画符，只精通术法。
待莫十鸢收拾好包包后，吃了顿饭，便领着顾景和蹲在一处冷冻库的监控室里。彼时，顾景和抬着一枚荷叶蹲在角落，而莫十鸢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
作为玄学大师，掐指算出藏莫九泉的地点不是什么大事。她一路让顾景和操纵乱码符咒，将二人隐藏，对方人或者摄像头，没有得到顾景和的授权，几乎看不见他们。
可惜，顾景和学艺不精，操纵这种术法，只能维持十分钟，于是莫十鸢只能迅速躲在监控室里。
据她算的，这处在顶楼的监控室为旧地，自从冷冻厂翻新，新建了另外两个监控室后，顶楼这个便被人舍弃了，几乎无人来。
它的屏幕没关，莫十鸢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冷冻厂楼道、工人的行动轨迹。
不过，这冷冻库看起来不像是林德明的，他是做死人生意的，顶多开开火葬场搞搞小面积的太平间，而这处冷冻厂面积极大。容下十万人都不是问题。而且，她从监控里看到那些工人抬着鱼、虾。
莫十鸢注意到，这处只播放本栋楼的监控，其他栋楼皆是盲区。
顾景和摆弄着荷叶，将它摆在地上，整个人坐在上面。
等了太久，他觉得全身酸痛，看个戏这么累的。
他不耐烦问：“你上火啊跑这儿来？我身上的寒气不够你降温？这鬼地方能看什么戏？你该不会是来看他们搬鱼虾蟹的吧？上次大海里的看不够啊……”
他吧啦吧啦问了一堆，莫十鸢捂住他的嘴。
“吵死了，小点声。”
顾景和点点头，他被捂得差点儿透不过气。
待莫十鸢松手，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莫十鸢跟顾景和透露，莫九泉被关在这儿。
可顾景和并没有在监控里看见任何关于莫九泉的东西，只有工人和鱼在动。他疑惑问：“他变成鱼了？”
莫十鸢无语，让他别说话。
顾景和也没有再说话，他等着等着，突然睡着。
上次顾哈受重伤，木针注入新世界的灵气对别的世界生物产生的伤害不可逆，顾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专业技术医治，没个半年怕是恢复不了。
莫十鸢怀疑，林德明身边还有别人，干扰了她精准定位莫九泉的位置。
她已是天花板玄学大师，也只能算出莫九泉在这栋楼。
一间一间寻找显然不行，若是林德明将他藏在地下室，这样地毯式搜索难免会弄出点动静，打草惊蛇。
于是，她在等，等林德明在约定时间出现。
若是提前撕票了，那就是莫九泉命不好，死后，莫十鸢也会给他烧点零花钱的。
大可不必担心。
冷冻厂的另一栋里，林德明和另一个桀骜少年坐在落地窗前，悠然地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