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己无才口拙之类的谦辞。
薛遥觉得她对自己放不开,于是只能自己开动脑筋,分析太子妃的处境,和太子对太子妃的态度,最终得出了一些猜测,便壮着胆子对太子妃道:“恕我斗胆,太子殿下至今不曾纳过侧妃,对您却多半是爱重多余宠幸,仿佛隔着一层穿不透的高墙,尊重有余,倒是亲密不足了。”
太子妃被他的唐突吓得顷刻红了面色,低头惊惶道:“这些琐事,哪能劳公子支招?”
“是我多嘴了。”薛遥感叹道:“只是不忍看娘娘这样的仙姝,得不到寻常夫妻的一些欢乐。”
太子妃忍不住好奇道:“寻常夫妻又待如何?”
薛遥警惕地看看周围没有人在附近,才低声对太子妃道:“寻常老百姓都是一夫一妻,妻子在外如皇后般端庄守礼,在家,却是像汐妃娘娘那般随性的。”
太子妃微微一惊,被戳中了软肋。
整个后宫的妃嫔宫女,谁不羡慕汐妃盛宠不衰整十年?
私下里都幻想着自个儿在夫君面前献一支媚舞,就能让夫君神魂颠倒。
可后宫拼命练舞企图效法汐妃的女人那么多,也没见谁能分走汐妃半分荣宠。
所以,大家都觉得汐妃的得宠,靠的都是惊世的容貌,旁人羡慕不来。
然而,十年来的相处,薛遥却十分清楚汐妃得宠的原因——绝不只是因为貌美。
当然,貌美是一个重要因素,但让皇帝痴迷不减的,还有汐妃特别的性情,和后宫女人难得一点任性小脾气。
这是薛遥发现的一个很奇特的现象——
男人有时候实在是犯贱得很。
后宫那么多女人,爱皇帝爱到失去自我,愿意为皇帝把自己雕琢成任何形状,却只换来皇帝片刻的兴致。
汐妃敢于对皇帝说自己不喜欢这样不喜欢那样,皇帝敢违逆,她就敢用“妾身好疲惫”拒绝侍寝。
这样的“折辱”,反而让皇帝欲罢不能,时时刻刻记着汐妃的好恶,生怕自己一个闪失,叫美人再没了好脸色。
当然皇帝并不是抖m,汐妃若是光靠耍公主脾气,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直惯着她。
汐妃还有另一个特点——
每次开心的时候,她会流露出一种女人味十足地娇媚之态,追逐嬉戏中,一下推搡、一声欢笑,都能给皇帝带来顶级的撩拨体验。
皇帝付出努力,换得汐妃真正的好心情。
而这个女人只有在真正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媚骨技能全开,这就让皇帝每一次的求欢都充满了未知的挑战性,因此经久不腻。
这就是薛遥十年来有幸总结出来的“汐妃得宠原因”。
此刻,他把汐妃和皇帝的身份隐去了,用普通夫妇地相处做演示,把撩拨男人的这个诀窍,传授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听得都快吓哭了。
简直就像大庭广众下,观看巨幅春宫图。
她几次想要阻止薛遥说下去,却又发现他说得相当有道理。
一个十八岁少年,撩拨男人的理论知识,简直比青楼头牌名妓还专业,这让太子妃不得不怀疑薛遥平日都在干些什么。
求学若渴的太子妃在羞赧至极的状态下,还是红着脸听完了薛遥教程,而后低头敛目小声道:“寻常百姓家倒也用不着守礼,锦安堂堂一国储君,怎容得下……”
“娘娘。”薛遥坚定地看着太子妃:“储君的喜好如果跟寻常男人不一样,历史上就没褒姒妲己什么事了,其实男人都希望妻子只是在外端庄,在内……”
太子妃红着脸扭捏半天,揪着帕子小声回应:“谢公子指点迷津。”
薛遥本来还想给一些实战指导,但实在难以启齿,看看太子妃也已经脸红得快要熟了,只能作罢,让她自己参悟去吧。
*
这日晚晌,太子妃第一次穿上自己压箱底的白底满绣描金薄纱宫装,坐在寝殿小八仙桌旁,亮着满屋的灯,等太子进屋。
太子进屋后也没细看妻子,照常张开胳膊,等妻子为自己褪去衣衫,准备好享受每日唯一的娱乐“活动”。
然而,妻子却坐在桌边背对着自己,迟迟没有动弹。
太子清了清嗓子,用咳嗽声示意妻子“赶紧的”。
这种事不能等,太子妃非常守规矩,白日不能宣淫,夜晚“活动”也不能超过二更,外头梆子一响,太子妃就喘息着开始劝太子“保重身体”。
血气方刚的爷们儿,活动到一半逼着他完事,他还能保重身体吗?
因此,太子爷每天尽量“早睡早活动”,以免发挥时间受限。
而今晚太子妃有些不对劲,太子爷张着胳膊咳嗽三回,她还不来伺候。
太子等不及唤道:“苒苒?”
太子妃这才慌张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面对丈夫。
太子在这一瞬间,才看清妻子的穿着。
结婚三年多,第一次看见妻子穿这种平领的襦裙,长袖还是露肩的款式,肩上只披着一层薄纱宫绦。
“这衣裳不太合身……”太子妃看见丈夫惊愕的神色,心里有些没底,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妾身刚打算换下来,殿下就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