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钦和的大姐这么说, 徐婉不由发了一下颤, 她这辈子最不想的就是被人误认为杨诗音。
一回想起过去, 徐婉总觉自己像东施效颦一样,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她这辈子下定决心不要重蹈覆辙,可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分不清,她甚至都不清楚孟钦和现在是不是还在有意无意地把她当成谁的替代品。
她和杨诗音真的有这么像吗?
徐婉其实见过杨诗音,她在孟钦和结婚那天,被撞倒在婚车下,那天徐婉终于见到了杨诗音。
她一直想知道他的诗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然而她疼得厉害, 已经快没有意识了,最后只看了一眼。
那时她只觉得穿着婚纱的新娘貌美娴静,并不觉得她们有多相像。
徐婉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来,正准备开口否认。一旁的孟钦和脸色不大好,却已经走到她前面去了,直接对孟明珠道:“大姐, 你认错了, 这位是徐婉徐小姐。”
徐婉听孟钦和开口有些不习惯, 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介绍过她, 也没有跟别人提过她的名字。
上辈子虽然坤州那些人都知道她是他养的外室, 但他一直都没有亲口承认过她是他的女人。
孟明珠听孟钦和说“不是”, 不由愣了一下, 重新扫了徐婉一眼。虽然她只记得杨小姐大概的相貌, 可她记得她这个弟弟对那位杨小姐情有独钟,这不是杨小姐还是谁呢?
孟明珠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杨诗音了,或者说她其实这几年连孟钦和的面都没见过。她嫁去新州的第二年,孟钦和就去了德国,孟钦和回国了也一直没有见过面。如果不是这一回她丈夫突然被孟司令召回金城来,她也不会来看孟钦和。
正好这时孟钦同的太太汪曼筠也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徐婉就明白了,她之前总听她丈夫提起,说他弟弟在坤州养了一个外室,还和杨小姐有几分相像。
汪曼筠轻轻拉了一下孟明珠的胳膊,过来打圆场跟孟钦和道:“维瑞,知道你受伤,我和你大哥都急坏了,一直想来看看你,可父亲怕我们打扰你恢复,不准我们来官邸。你大姐回金城了,父亲才松口,我便陪大姐来看你了。你大哥原本也想来,可最近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孟明珠又打量了一眼徐婉后,终于回过神来,也对着孟钦和遗憾道:“二弟,我听到消息就想回金城了,可那个时候我还在月子里,不能回来。看着你没事,谢天谢地,我提心吊胆这么些日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老天保佑我们孟家。”
孟钦和笑着回了一句“不打紧”,便带着孟明珠和汪曼筠往花厅走了,侍从官们都跟在后面,徐婉也不好一个人离开,也跟着他们去了花厅。
汪曼筠牵着孟明珠往前走了几步,低头和孟明珠说了什么,徐婉只见这位大小姐似乎又看了她一眼,一副了然的神情。
想必是孟太太跟这位孟小姐在说她的事。
孟钦和边上前和她们谈笑:“父亲请过来这些医生真是严厉,伤好之前哪里都不让我去。我不过受了点小伤,何况现在我已经好多了,你们真的不用记挂。”孟钦和就此打住,将话题挑开了,偏过头问孟明珠道:“大姐,我那小外甥女的名字取好了吗?”
孟明珠撇了撇嘴,讪讪笑道:“别提了,是我公公挑的名字,叫作戴迎春。”说着,她看了一眼孟钦和又看了眼汪曼筠,嗔笑道:“你们说说,现在哪有叫这个名字的?以后孩子肯定嚷着要改名。哎,你们姐夫又是个孝子,他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能以后再改去了。”
汪曼筠似乎被孟明珠的这番话逗乐了,在一旁用帕子笑。
正好走到了花厅,孟钦和也笑了笑,请她们两位落座。徐婉原本想趁着他们一家人说话的功夫先回去,哪知孟钦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孟明珠和汪曼筠见状都回过头看她,徐婉索性坐过去了。
孟钦和又问孟明珠道:“大姐,迎春也来金城了吗?我这个当舅舅的可给她备了一份满月的礼,一直想亲手给她呢,你可不许嫌我送迟了。”
孟明珠听孟钦和这么说很高兴,笑着道:“哪里会呢?不过孩子还在新州呢,公公婆婆都宝贝坏了,一堆奶妈子伺候着,不准她出远门。”她边说边看了一眼汪曼筠,道“其实吧,只要说一句父亲想见外孙女了,他们哪里敢不让,我只是不想再那个家里耍这个威风罢了,不然有什么是我不能的。”
孟钦和微微皱了下眉,面上却带着笑,“原来是这样,从新州到金城舟车劳顿,迎春还小留在家里也是好的。不过,你和姐夫好不容易回金城,父亲恐怕舍不得你们走,迎春过些日子还是得接到金城来。”
孟钦和的话说完,汪曼筠稍微露出些意外的神情,孟明珠却接话道:“是啊,父亲给立夫在军政府又安排了职位,让他查你之前遇刺的事,一时半是不会新州了。”
孟明珠的余光略过汪曼筠,又对孟钦和道:“你之前总送启文礼物,现在迎春才这么点大,你这当舅舅的礼又备好了。维瑞,你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几个。”说着上下打量了孟钦和一眼,“你现在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