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怎么回事?”
姜雪薇哭哭啼啼把杜鹃换孩子的事情简单说了,这些她不说,爸爸妈妈也会对外宣布,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来说。至于旁的,诸如姜一帆暗恋她,爸妈觉得她是怪物,自然没敢说。
听罢,顾少轩都得说一声狗血,细想想又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这种事发生在身负异能的姜雪薇身上一点都不奇怪。
顾少轩温柔地安慰伤心欲绝又惶恐无助的姜雪薇:“好了别哭了,叔叔阿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等他们缓过来就会意识到你是无辜的,不该迁怒你。你是他们疼爱了这么多年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你,他们只是需要时间冷静。再退一步,就算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人嘲笑你欺负你。”他并不在意姜雪薇姜家千金的身份,有这身份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要紧,她真正的能力才是无价之宝。
压在姜雪薇心上的巨石荡然无存,她最怕的就是连顾大哥也不要她了,如释重负的姜雪薇感动地抱紧顾少轩,边哭边喊:“顾大哥,顾大哥。”依恋之情溢于言表,彷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顾少轩轻抚着她的后背,心想对他而言,也许是好事。姜雪薇会更加依赖信任他。
*
傍晚时分,何月蓉幽幽醒来,她盯着洁白的吊顶,目光发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醒了。”坐在沙发上小憩的姜国清赶紧过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话未说完便被惊恐万状的何月蓉紧紧抱住腰。
姜国清愣了下,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放软了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都是梦,不当真。”
意识到自己抱住的是实实在在有体温的人,何月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生疼,疼得她眼泪直流,她能控制自己的手脚,能触摸到自己,还能感觉到疼痛,她不是孤魂野鬼。
“怎么哭了,哪里难受,我叫医生。”
“国清,国清……”何月蓉抱着姜国清哭得喘不上气,哭着哭着,她突然推开丈夫奔向洗手间,直勾勾瞪着镜子上倒映出的脸,那是属于她自己的脸,不是梁小雨。想起作为梁小雨度过的那段时光,何月蓉嚎啕大哭,哭得毫无形象,也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哭真正的梁小雨。
姜国清心急如焚,夫妻三十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伤心痛苦又绝望的何月蓉,他上前揽住何月蓉,放任她痛哭发泄。
一直到哭得嗓子眼发哑,何月蓉终于停止痛哭,她无力地瘫在姜国清怀里,抖着声音哭诉:“我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这个梦真实的可怕,就像是亲身经历。”
姜国清低声问:“你梦见了什么?”
成串成串的眼泪夺眶而出,何月蓉双眼圆睁,眼角仿佛随时随刻都会裂开,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我梦见自己变成了姜归,还是梁小雨的姜归,我在垃圾堆里吃着垃圾长大,和你说的一样,不,比你说的还要凄惨可怜,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里。”
姜国清心口一刺,忍不住抖了下,发现怀里的何月蓉也抖起来,抖得更加剧烈,浑身骨头都要散架。
“在梦里,梁小雨被梁兵强/暴了。”
姜国清霎时僵住,那一刻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姜归,她,她小时候是不是,是不是被?”何月蓉死死抓着姜国清的手臂,嘴唇剧烈颤抖,张了张嘴却不敢再说下去,上下牙齿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国清后背一阵一阵的冒凉气,两条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一时之间,安静的洗手间内只有何月蓉牙齿碰撞声和姜国清的喘气声,过了好一会儿,姜国清才问:“你还梦见了什么?”
何月蓉抖得更厉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齐齐发抖,抖得姜国清心里发慌:“别说了,都是梦,都是假的,已经过去了,你放轻松,放轻松。”
“你和我说,姜归七岁后拜了高人为师。梦里不是这样的,她……”何月蓉咬着牙断断续续地陈述,那些不堪黑暗的记忆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她整个人一阵发冷又一阵发热,就像不断在火焰地狱和极寒冰窖中轮回。
姜国清发现何月蓉状态不对,让她别说了,何月蓉却拼了命地在说,“……她死了,她当着我们的面跳楼死了。”
一声凄厉的哭嚎冲出何月蓉的喉咙,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仿佛一个讯号,她抱着姜国清哭得撕心裂肺:“她是被我们活活逼死的,是我,是我逼死了她。她活着的时候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不想活了。”
纵然知道只是一个梦,姜国清还是红了眼眶,嗓子眼发堵,他说道:“只是个梦而已,姜归好好的,我们可以让她以后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
“我怎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何月蓉眼神涣散,“你知道后来我又梦见了什么吗?我梦见我变成了鬼跟在姜雪薇身边,你要去找玄门对付她,半路上你出车祸死了。一帆不肯借钱给顾少轩,一帆酒精中毒死了。但凡不顺着她威胁她的人,都出了各种意外死了。”
“你说她能掠夺别人气运倒霉,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是真的吗?”何月蓉缓缓摇头,自言自语,“这世上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