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林满堂和李秀琴关在房间里数钱。
无论是之前卖头花,还是凉粉方子,亦或者卖冰棍,这三样赚来的钱,他们都换成了银子,一共有四百六十两银子。
家里还有一筐铜钱大概有三十多吊,全都放在筐里,一百个扎成一串,留着平时花用。
林满堂捏着这些银元宝爱不释手,“你说咱们要是给他们银子,他们会不会让我们收火耗费啊?”
李秀琴差点笑喷了,“铜钱兑换成银子才叫火耗费,银子换成铜钱哪来的火耗费啊?”
林满堂尴尬得不成,“那我就放心了。”
一次带这么多银子进县城,林满堂不放心,连夜去了大哥家,让大哥带着大吉大利明天跟他一块进城。
这一进城,家里的牛就不能耕地赚钱,林福全当然要问,你进城干啥去?
林满堂也没瞒着自家大哥,把自己进城买宅子的事说了。
林福全惊得瞪圆眼睛,“你到城里买什么宅子?你要搬到城里住啊?乡下不好吗?你猪不要啦?果园不要啦?”
这人一急就开始话唠,林满堂抬手打断他,“我买宅子是为了开香水行。”
林福全一个乡下人,哪知道啥叫香水行,一脸懵逼,“啥叫香水行啊?”
他这辈子进城就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卖东西,馒头都舍不得买,就更不用说逛商铺了。
林满堂耐心解释,“就是澡堂子,洗澡的地方。”
林福全不可置信地打量他,“啊?家里不能洗澡吗?非跑你那儿洗。”
这就是个啥也不懂的乡下人,别说他没在县城洗过澡,就连吃饭都不曾有过。
林满堂少不得又细细讲了一遍,“城里太挤,那宅子都紧挨着,许多房主为了多赚钱,就把院子拆成许多房间租给住户。自然也就没有地方给他们洗澡。来回出城,又耽误时间,又得交进城费。所以大多数人都在城里洗。城里香水行生意好着呢。”
林福全听懂了,心里嫌弃城里人糟蹋钱。不洗又能咋地,事儿竟那么多。
只是难免替二弟担忧起来,“你那真能赚钱吗?可别亏了。”
林满堂笑道,“没事,就算香水行不赚钱,我也可以把它们租出去,那儿离宝华街很近,很容易租出去的。”
林福全听到这话就放了心,只是他到底没忍住,“那宅子多少钱啊?”
林满堂没说自己一下买了九间,就说一间的价格,“带水井的宅子要五十吊钱,不带水井的宅子要四十吊左右。租给别人,一个月也能得几百钱。”
林福全低头想了一会儿,眼巴巴看着他,“那好出手吗?”
林满堂猜到大哥也心动了。
也对啊,大哥还不如他呢。他赚的钱村里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但他大哥赚多少钱,村里人却是有数的。
这就搞得大哥大嫂收庄稼时都得留个人在家看着,生怕不在家有小偷光顾他家。
林满堂当然也想大哥挣到钱,就极力劝他,“大哥,县城很小,宅子很好转手。你那钱留在家里也不能下崽子,不如就买个铺面月月进钱,不是更好?”
林福全家里有三大箱铜钱,一年到头,也没多一个。当即就被林满堂这“月月进钱”的美好愿望给勾住了,有些心痒难耐,“那我明天也去看看。”
林满堂点头,“行,那我回去了。”
林福全送他出去。重新躺回炕上,他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枕边人像翻烙饼似的,刘翠花自然也受到影响,从床上爬起来,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啥?”
林福全翻身坐起,将二弟进城买宅子的事说了。
刘翠花听到花钱就肉疼,差点没撅过去,待听到“月月进钱”,那颗心也躁动起来了。从这点来看,这两口子不愧是一家人。刘翠花那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真的能进钱?那房子好租吗?”
作为乡下人,刘翠花也是很羡慕城里人的好日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进城买宅子,不免有点忐忑不安。
“二弟说好租,也好转手。他说县城房子很挤。”林福全仔细回想下,“确实挺挤。房子挨着房子,那巷子都窄得很。”他比划了下,也就只能容下一辆板车的距离。
刘翠花攥着手,激动得不成,“要不然,我明天也跟着去。”
林福全想了想,多个人也挺好就答应了。
这下两口子都能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林满堂、李秀琴、林福全、刘翠花以及大吉大利一行人坐上牛车往县城赶。
一行人在县衙门口集合,房主和牙纪已经等候多时。
牙纪帮双方检查户籍资料,顺嘴问林满堂,“房子是落在你的名下还是你媳妇的?”
林满堂怔了怔,随即就道,“落在我媳妇名下吧。”
他知道他媳妇到了古代一直没有安全感,如果这房子能让她有安全感,他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再一个这钱主要都是他媳妇挣的,他充其量就是个帮手。所以他半点为难都没有。
林福全扭脸看二弟,他是不是傻啊?居然把房子落在媳妇名下。
林福全满脸不赞同,刚要拉二弟到旁边说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