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爹没能耐,没办法替你找个好人家。不如就托林晓娘给你寻个好人家吧。”
枝秀拧眉,“爹?大哥二哥还没科举呢?”
刘本忠摆手,“我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嫁。就是先寻一个。”
枝秀抿了抿嘴,“爹,不如等大哥考完吧。要是他能考上秀才,那我能挑的人家也多一些。”
像她这种没有嫁妆的军户姑娘想嫁给农户,就只能挑那些穷苦人家,可那样的人家嫁过去也是受苦。还不如等她哥哥考上秀才,她挑个好人家。男方看在她哥的份上也能对她高看一眼,不会可着劲儿虐待她,她日子也能过得舒服点儿。
刘本忠一愣,也对啊,大儿子要是真中了秀才,那他闺女就有了依靠,再有林晓娘给的嫁妆,那跟农户姑娘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憨厚的脸上带了些笑容,“行,就听你的。”
不说枝秀这边,就说林晓。
她回了家,想起一事,当初她可是说好了要给老叫花子重新盖间屋子。做人要言而有信。
李秀琴哪肯放女儿进城。
女儿刚找回来,李秀琴还心有余悸,一晚都要跑好几趟到女儿那屋,生怕她又被人抓去,但是女儿说那老叫花子没有棚子遮风挡雨,要是因此冻死,那她就是罪人了。
于是李秀琴就亲自叫了林福全请他去县城一趟,找到那个巷子,买些砖帮忙垒一间小屋。
林福全自是满口答应。
谁知他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一句话,“那老叫花子让你们亲自帮他垒。”
李秀琴一呆,“为什么非要我们垒?”
林福全记性不太好,没办法把老叫花子的原话重复出来,就只能讲自己理解的意思,“那老叫花子说我不欠他的,谁欠他的就得谁垒。当然晓晓太小,不会盖房子,你们帮忙盖也行。”
他顿了顿又道,“我上次也看到那老叫花子,他算命还挺准的。”
要说家里谁最不信卜卦就属李秀琴,听到这话,心里无语,但还是跟林福全跑了一趟。
行啊,不就是亲自盖房子嘛。应该难不倒她。
李秀琴到了巷子里,离老远就听到有两个老婆子恨铁不成钢责骂那老叫花子,“你说说你,人家借宿一晚,好心好意叫人过来帮你垒房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偏你那么多废话。你看看你,把人家骂走,从此人家以后就不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老叫花子老神在在,“有福之人必有德。没德哪来的福。”
有个老婆子笑骂,“那你这木棚三天两头倒塌是不是也没福啊?”
这老叫花子在这条巷子待了有大半年。他这木棚三天两头就会倒一回,就算街里手艺最好的泥瓦师傅过来盖房子,不出三天必倒。这事都快成巷子一景了。
那老叫花子就不说话了。
另一个老婆子眼睛尖看到李秀琴和林福全来了,拍拍旁边之人的胳膊,“哎,人真来了。”
李秀琴下了牛车,冲那老叫花子笑道,“老人家,多谢你收留我女儿一晚,我亲自来给你盖房子,你看可好?”
那老叫花子侧头打量李秀琴,又掐指算了半天。另外三人不错眼盯着他瞧,等他批命。没想到他算完之后却什么都没说,勉为其难地挥了挥手,“行。你盖吧。”
李秀琴在林福全的教导下,亲自帮忙盖房子。
她也没盖过房子,别人手巧,一会儿就能盖出半面墙,她却是慢慢腾腾,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将将搭好一面墙。
林福全想帮她的忙,老叫花子两眼直勾勾瞪着他,愣是不许他上前帮忙。
林福全一个大男人便只能坐在边上看着二弟妹忙活,这就太尴尬了。
他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跟老叫花子说说话,没成想人家先主动问他了,“你这弟妹从事什么行当啊?”
林福全一愣,好半天才明白老叫花子话里的意思,便顺嘴回道,“能做啥。不就在家做做饭,洗洗衣,喂喂猪。”
反正他媳妇都做这些,当然他弟妹家里有范寡妇帮忙,做这事的次数肯定比不上他媳妇。
老叫花子蹙眉,“她不是大夫?”
不应该啊,积了那么多福缘,不是尼姑就是大夫。看她也不像信佛的,那就只剩下大夫一条道了。怎么可能不是呢?
林福全被他问住了,想到上回吃坏肚子就是二弟妹给诊的脉,好半天才道,“她娘家父亲是咱们那儿的赤脚大夫。她多少也会点儿吧?”
会医术和治病救人那完全是两回事,老叫花子浑浊的目光盯着李秀琴看,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林福全试探问,“我弟妹面相是不是不好啊?”
老叫花子摇头,“不!很好。”至于有多好,人家却是不肯说了。
林福全却觉得老叫花子算得真准。他弟妹的命可不是很好嘛。这附近几个村子,谁家的娘们不用下地干活,连家务活都很少伸手。只给男人生个女儿,却没被男方休?
她这命都不算好,那其他妇人就该全是贱命了。
李秀琴帮老叫花子搭了三天才将一间小房子盖完。
真的,她从未干过这么累的活。这房子虽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