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回了房间,将李秀琴推醒,“我问你。你老实跟我说。”
李秀琴被他这么一推也来了火气,“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发什么疯?”
林满堂被她劈头盖脸一通骂,忍了好久也没还嘴。等她终于骂够了,消了气,才问她,“你知道咱闺女一直和萧定安来往吗?”
李秀琴脑子还懵着,“他俩不是一直都有来往吗?之前咱闺女还送过火1球方给他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们在谈对象。”
李秀琴脑子瞬间清醒,“怎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林满堂仔细打量她神情,见她不似作伪,“好哇,她竟然连我们一块瞒着。太不像话了。”
李秀琴不像他那么激动,女儿婚事一直就是她心头病,前世加现在已经三十,居然也没对谁动过心,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现在听到女儿有了喜欢的对象,她就开始琢磨这人究竟能不能配得上她闺女。
萧定安家里只有他一个,无父无母,没有极品亲戚,有房,有马(车),有颜,有钱,为人正直能干,洁身自好,哎呀,多好的小伙子呀,配她女儿刚刚好。
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么合适的对象呢?
李秀琴越想越觉得不错,她欣喜回头,就对上男人那张阴沉的脸,她登时不乐意了,“女儿瞒着就瞒着呗?咱俩谈对象的时候,你也没告诉你爹啊?”
“那不一样。”林满堂想也不想就反驳,他跟他爹又不亲,担心对方搞破坏,所以才不告诉对方,再正常不过。
可现在他是父亲,是女儿最亲近的人,她怎么能告诉自己呢?
李秀琴完全不懂得男人的心思,“哎呀,你到底在气什么?她都十九了,这儿十五就能成亲,咱们还能留她几年呀。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咱们也得考虑实际情况。”
她还说完,林满堂就一顿呲,“你是不是嫌她在家里碍事?想赶她走?怎么会有你这么当娘的?”
李秀琴气得够呛,当了状元就开始翻身了呗?竟然说这种话。她一个当娘的怎么可能嫌弃女儿。
她忍了又忍,“那你告诉我,你想留她多久?想让她什么时候成亲?想给她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三连问,把林满堂逼得哑口无言。
林满堂其实并不是没想过女儿的婚事。
他之前就由着媳妇给女儿挑个门第稍微差一点的人家,到时候带到京城,一家人又和和美美在一起。多好啊。
可他没想到女儿千挑万选会选上萧定安。
萧定安未来是萧国公,又是皇上的表弟,本来皇亲国戚就麻烦,再加上萧定安还是个将军,说不准什么时候边城发生战事,他就要上战场。万一他战败被杀,他女儿怎么办?
再说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娶亲纳妾,收通房,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
他闺女的性子比他娘还要独,哪里忍得了这个。
而他呢?就算他再怎么努力,顶多也只能够到国公,可那也比不上皇上与萧定安的亲戚关系。要是他女儿受人欺负,他怎么为她撑腰?
林满堂劈头盖脸一通骂,“你总想着好,可有想过坏。若他们不能和和美美,女儿将来该如何自处?她再聪慧,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不爱跟人动心眼,对人从来不设防。人家有的是千军万马,她就只有一个人。她拿什么跟人家斗。”
李秀琴觉得他想得也太悲观了,“你怎么就扯到争斗了?”
“你女儿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她睚眦必报,谁想让她不痛快,她能搅得人家一家不安生。”林满堂怒气冲天,“她天生不爱拘束,要真与萧定安过得不美好。她能把天捅个窟窿。萧定安有皇上和荣华夫人给他撑腰,咱女儿有什么,到那时你怎么帮她?”
李秀琴被他问得节节败退,竟连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她才道,“他没你想的那般坏吧。若是萧定安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咱们就劝她与他好聚好散,别让她报复不就行了?”
林满堂幽幽道,“你想好聚好散,他未必愿意。这些大户人家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以前你不是还说过有个公主放言‘只有丧夫,没有和离吗?’”
当时她学给他听的时候,还觉得这公主好霸气,现在换位思考,他只觉得不寒而栗。
这些贵族子弟自来高高在上惯了,哪里会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
李秀琴无话可说。
另一边,萧定安心事重重回了家,一夜未睡。
第二日上完早朝,萧定安便到后宫求见姑母,却不想皇上却先召见了他,让他即日就带兵去樊城平定暴乱。
听说那里的县令搜刮民脂民膏,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知府快马加鞭递折子告状,皇上嘱咐他,“那边去年干旱,朕已经命知府发了救济粮,估计县令没处置好。你带兵前去查看安抚好受灾的百姓。不要让世态扩大。”
如此大事,萧定安自然不敢推辞,当即点了五千名士兵。
只他有些不放心,试探问,“皇上,林家那边?”
皇上搁下笔,沉沉看着他,“朕既往不咎,封他为状元,你还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