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变通,兴许咱们还处于象形字时代,也就没有现在方方正正的文字。
他们自以为自己的道理说得通,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因为这数字是女子发明,就冒然提出反对,说明在他们心想狭隘,眼里只有男女之分,根本看不到天有多大,地有多广。
她甚至还在后面讥讽一句:我所佩服诸公的只有一点,就是这种上不台面的想法居然敢搬到台面,这份勇气让她佩服。
论辩最后,她还“好心好意”向皇上提建议:这些人思想陈旧,就像坟墓中爬出来的老古董,他们思维僵化,已经不能适应新朝新气象,他们应该回家修缮古书,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
林晓一气呵成,将文章修整誊抄一遍拿给她爹。
林满堂让关青退出去。
林满堂看过后,心里啧啧称赞,他闺女这些年没写文章,这水平一点也没降,“这要是呈上去,你牙尖嘴利的名声可就坐实了。你当真要这么做?”
林晓点头,“当然。你们从小不就教我,要是有人打我,让我不要害怕,要勇敢打回去吗?”
林满堂欣慰,“爹当然不希望你憋着。但是你不跟萧定安商量一下吗?他知道你这面吗?”
林晓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她爹,不太明白她爹的意思,“爹,这上面说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需要跟他商量什么?”
林满堂摊了摊手,“可你必须得知道萧定安与我们是不一样的。他兴许不喜欢牙尖嘴利的姑娘呢?”
林晓蹙眉,仔细想了下,不得不说她爹说的有道理。她好像从未在萧定安面前展现这一面,不过她自来主意大,不会被别人左右,坦然道,“那不正好吗?这样他就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爹,您放心,我没您想得那般脆弱,若他真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我自然也不会委屈自己。人就短短几十年,当然要活得潇洒一点了。”
林满堂揉了揉脸,好吧,他闺女永远是他闺女。
他以前听人说,陷入爱情的姑娘就像傻子,但他没想到他姑娘谈了恋爱智商还能在线。
在这场感情里,他闺女并不是弱势方,林满堂心里满意,“那成,你尽管去做。爹支持你。”
林晓点头,“那你帮我送上去。”
林满堂也没有耽误,当即就将闺女写好的辩驳折子呈上去。
这折子很快便在御史台传开了。
弹劾林晓的官员被林晓批得一无是处,羞愤难当,立刻拿折子去找皇上告状。
一次来了五六位官员求皇上主持公道,皇上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便将人叫了进来。
皇上坐在上面,听下面臣子你一言,我一语,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突然想起暗卫回禀,说林满堂夫妻对女儿的评价是睚眦必报,看来他们还真没有说错,这姑娘就是个小狮子,谁要是惹怒她,她就上前咬一口,人家就不带委屈自己的。
皇上拿着折子,问旁边的黄章,“刚刚他们说的那数字是什么?”
黄章小声道,“听说广德郡主给它取名阿拉伯数字,代替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听说计算的时候,用它特别方便。”
这时候的阿拉伯被称为大食,阿拉伯这个称呼还没有。
皇上念了几句,没弄懂阿拉伯是什么意思。
他将林晓写的辩论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过一遍,竟是越看越觉得这文章写得好,末了还感慨一句,“这丫头不是男儿身真是太可惜。”
要是个男儿身,绝对是当御史的好料子,瞧瞧这挖苦人的话一套接一套,瞧着不起眼,越琢磨越觉得话说得太损。啧啧,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偏她哪儿痛,她往哪儿扎,当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这丫头竟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这一句称赞对这几位大臣无疑是晴天霹雳,大家心里发觉,只觉得来找皇上来评理就是错误。
皇上本来就有意立她为后,自然看她哪哪都顺眼。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敢辱骂当朝大臣,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很出格,偏偏皇上对她很宽容,言语间似乎还很欣赏。
那他们来找皇上评理,岂不是自找麻烦?
果不其然,他们的猜测很快应验。
皇上放下折子,“着吏部拟旨,将王耀祖,杨起隆,耿精忠,吴世璠,李天极调到翰林院担任编修一职,即日编纂《良国全书》。”
几人一屁股坐地上,个个面如死灰。他们辛辛苦苦熬了二十几年资历,好不容易才升上四五品,皇上竟然赶他们到翰林院修书,《良国全书》是个大工程,没个十几年根本完不成,他们都这把年纪了,恐怕书还没修完,人就闭眼了。
而且这只是个从六品小官。皇上连降四级,这也太狠了。
大臣跪下求饶,“皇上,后宫女子不可干政。您切不可听一女子几句胡言乱语就降了我等的官啊。”
皇上抬眸,声音透着彻骨的凉,“什么后宫女子不可干政?她什么时候进了朕的后宫,朕怎么不知道?再敢胡言乱语,拖出去打死。”
有大臣连连磕头,“老臣说错话了。老臣是说她一个姑娘不该对官员任免指手画脚。”
皇上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