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还是死了后扒皮的。]
他不由看完好无损的另外半边身体,两侧的对比实在太大。
/在哪里发现的?/
/是花圃吧,我知道了。/
/你在那里等着,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
津岛修治几乎是秒回,织田作走神,猜测对方现在的表情,是很惊喜,嘴角挂着盈盈的笑容,还是一脸严肃面无表情?
[说不准,笑着的话完全就是变态了吧,但要是不笑,好像也不符合他的性格特点。]
不知怎么的,刚才萦绕在鼻尖的腐臭味变淡了,旁人习惯了臭味可能意识不到,不过织田作的五感要更灵敏些,几乎是臭味消退的同时,就把脑袋从手机屏幕上拔/出来了。
然而……
“啊。”他说,“不见了。”
眼前是空荡荡的苗圃。
……
“唔。”
津岛修治正对苗圃站,他打量面前的花,陷入沉默。
“果然是异能力吧。”织田作说。
“肯定,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异能力,现在还很难说。”津岛从包里拿出一次性塑胶手套,是医生用的那种,戴上后在草坪上摸索。
“总之,尸体是存在的,对吧。”织田作也跟着蹲下来,“花都被压塌了。”
如果说花还是立起来的,织田作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不过这里的花朵,有些蔫哒哒地垂首,显然是被重物压塌陷了,靠它们可以判定,不久以前,苗圃上有尸体。
“当然了。”津岛修治说,“我进来时,还闻到了腐烂的味道。”他说,“是比呕吐物更加糟糕的气味。”
“尸体被移动了对吧。”织田作说,“瞬间移动类的异能?”
“应该不仅仅是。”津岛修治站起来,弹弹自己笔直西装裤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去吧。”
“哎?”
[现在就回去吗?]
“在这里的话,也看不出什么。”他轻飘飘地说,“走吧,不是障眼法,尸体应该被运到其他地方了吧,不管怎么样,这里并没有异能力的痕迹。”
[哎,你怎么知道?]织田作挺好奇的,却没有问出声,他有对机密的直觉,知道一些事情该问一些事情不该问,而异能力无疑是秘密,尤其他记得几年前津岛修治的测试还是无异能力。
[该知道时总会知道。]
“不问吗?”偏偏津岛修治还要主动说,“关于异能力啊,幻象啊什么的,我为什么能断言你不好奇吗?”
“好奇很定还是有一点的。”织田作说,“不过说不说都是津岛你的自由吧,现在没有说应该就是有什么计划。”
“你真相信我。”他尾音上扬,整句话说得如飘在云端上。
“啊。”织田作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
画画、画画、画画!
创作、创作、创作!
“你在画什么,东海君?”
[哎?]
东海翔太猛地抬头,就看见新转学生的脸,他半蹲着,手肘撑在自己的课桌上,眼角向下垂,嘴角向上扬,面相是无辜至极,他瞳孔好像是棕色的,里面有光点,终究不是漆黑一片,各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东海比较喜欢的“眼里有光的人”。
这种人很少,班上大部分人的眼珠与嘴在他看来都是漩涡,由黑色粗蜡笔随意涂抹,无时不刻在转圈圈。
他对津岛修治的印象是,新转学生,很受欢迎,似乎对井伏老师很有好感。
“稍微理我一下啊,东海君。”津岛修治像是块牛皮糖,开始盯着对方的画作自言自语起来:“所以你在画奥菲利亚吗,但你画的可不是米雷斯的作品,你在画什么,心中的纯洁女性吗?”
在这里不得不以笔墨描绘东海翔太的作品,就作画技巧来看,他的作品无疑是低级的,没有经过训练的,在意境上确有震撼人心之处。他以白纸为基地,先用铅笔勾勒图像,先以短线条状的潦草笔画绘出一条河流。
“这是条河流吗?”津岛修治问。
“不。”东海说,“它是一片沼泽。”
“深陷沼泽的奥菲利亚。”津岛修治说,“意向一点儿都不纯洁。”
总之,沼泽周围也是有植物的,尽是些枯树枝啊,低矮的灌木丛什么的,灌木丛的槎丫上有蜘蛛结网,枯树枝上倒挂猫头鹰。
“为什么不是乌鸦?”他又问。
“乌鸦是神鸟,不能出现在这。”
东海似乎变得好说话了些,起码没有对津岛修治横眉冷对,对方问的有关绘画的内容都一一回答了,很快他就开始在沼泽面上描绘一颗圆溜溜的球,这回他看出来了,问东海:“是奥菲利亚的头颅吗?”
“是的。”东海说,“她下半身陷在沼泽里,上半身只有头颅露在外面,奥菲利亚闭着眼睛,金棕色的长发/漂浮在沼泽面上,她的表情应该是很圣洁的,下半身的话,我希望以透视的角度画出来,沼泽里的食腐动物可能会咬她的肉。”
“食腐动物咬肉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她的下半身是骷髅,上半身就不可能完好无损,更不要说什么安详的表情了。”津岛修治说,“那是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