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质。
典型的日式家庭装修风格,却因为有了名为“太宰”的搭配物而显得格格不入,首领宰沉着脸站在门口,站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肯向前走一步。房间内的画面诡异又好笑,两人明明在对话,却偏偏隔得很远,一人坐在阳光里,一人站在阴暗处,在阳光下的不肯屈尊向前走,站在阴影里的又恪守分界线。
A感到好笑,却没说什么,他戏谑的表情分明表示:好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听说——”首领宰谨慎地搭话,“你比这个世界的‘我’,年纪要大很多是吗?”
他只是在试探,预想中A应该是与他打机锋,只可惜眼前的男人并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略为惊愕地顿了一下,叹口气说:“好吧,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你想站着就站着吧,我会坐着跟你聊天。”
他开始讲故事了,讲自己在英雄世界发生的故事,讲名为“正田宏义”的男人究竟给了他多大的冲击,他像是书里面的织田作一样,把他从阴暗角落里捞出来,又死了,死的时候给太宰治留下了更多的枷锁,不是让他站到善的一方,是直接让他成为英雄,又偏偏生在了奇怪的支离破碎的世界里,所以他壮烈死亡,以身殉道。
“很可惜我没有死,或者说我又复活了。”这一刻,A的表情近乎于沉静,首领宰觉得他像迟暮的老人,但又觉得他跟神像很像,立在教堂里静谧的、看着世人的神像。
“我在三途穿见到了阿宏,他带我走了一段路,让我快点走、快点离开,那时候我们都意识到我能够活下去,在另一个世界,我就问他,我要到没有你的世界了,该怎么活,还要做个英雄吗?他只是跟我说,你要为了自己活活看。”
“这是个悖论对吧,为自己活着,说实在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觉得自己跟人类是不同的生物,活在世界上除了格格不入外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可能没有人爱我,我也不怎么爱别人,太宰治的生命就是这样的,你肯定不会否认。”
“你没办法想象我前几年的游离感,我行走在人世间,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
[我明白,我又不明白。]
首领宰对比了一下自己与他的境遇,是拥有后失去更凄惨,还是开始就没拥有更凄惨。
“你怎么做的?”还是没忍住询问道。
“我努力给自己寻找点生活的意义。”A说,“我看了许多漫画,其中都说,人只有了守护之物才会变得强大,夏目老师告诉我要去给心找一颗基准点,所以我去找了津岛修治,也就是这个时间线上的你。”
“我想通过拯救他来获得救赎。”
阳光退却了一点,首领宰向前走了几步,他觉得自己站在门口很傻,坐在沙发上绝对更舒服,必须承认的是,在对方的真诚描述中他得到了共鸣。
“他……”首领宰斟酌说,“我听织田作说了。”
“他是个非常幸福的人。”
“只有幸福的人才能现在还跟中也君每天吵吵闹闹,干着港口黑手党的活计,我天天看中也君明白了一个道理,当黑手党与成为好人两件事绝不是相悖的,不过让太宰明白这件事实在太难,我觉得他活在阳光里了,又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才能那么活着。”
“他就是你跟织田作宠出来的。”
“如果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A微笑道。
“所以,有办法吗。”首领宰问。
“嗯?”
“别装傻了,有办法吗?”他说,“创造一个同时让我,还有织田作活着的世界。”
“不能说有没有,只是我成功了,要听听看吗,我的方法。”
“好。”
……
[又被指挥得团团转。]
当两个中原中也到横滨时,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变样了,不仅被迷雾笼罩着,中间还有城堡耸立,显然是异能力搞得鬼。
一条龙从城堡里蹿出来,他咆哮着,还漫天飞舞。
“喂。”其中一个人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等打完了这条龙,横滨就要恢复原状,你和混蛋太宰要走了,要回你们的世界了。”
“哈?”
[那又怎么样。]
“记得看好那个家伙。”他说,“我们这里的太宰,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死不掉,你那里的就难说了。”他讲,“要不在大楼上加一层防护网吧,免得他想不开跳下来。”
“……”中原中也几乎是忍无可忍地说,“不用你操心,那家伙有我看着,绝对不会死,不如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杀死那个混蛋,我还指望从他口中打听森先生的下落。”
“森先生做首领绝对比他做要好。”
“哈?”其中一人大声嘲弄,“那好吧,你说过了,会看好他。”
“废话,不用你提醒。”
[谁会连一条青花鱼都看不好啊!]
……
收拾涩泽龙彦没有用太多时间,A坐在室内,猛地听见“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是直升机螺旋桨在打转。
夺回书时,必须要由首领宰发动异能力,才能让横滨回归正确的位置,这架直升机是异能特务科派来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