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32来了,却没上车的人。
只有一只鬼。
存活的二十二人分散着站在玻璃窗里,看着死了的老李在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
众人不禁感到窒息。
不能回去的,死了变成鬼也不行。
九点三十五,K32准点发车。
轰隆声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站台的灯就灭了。
等着下一辆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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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发现无知果然无畏,候车室那个老李是鬼,外表跟常人没区别,没有露出死时的真实样子,他不知情,看不出来,就没有被吓到。
还跟对方说过话。
陈仰想把挂在候车室门口的工人尸体放下来,发现不行。
尸体跟门连一起了,拽不动。
只能继续挂着。
有尸体拦着,门也关不上。
偏偏第九候车室还不在最里面,不管从哪个候车室出来,都会看到那里吊着个人,}得慌。
大家都贴着门边,小心翼翼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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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翻了翻工人的行李,在他原来藏打火机的位置找到一把灰。
那鬼竟然已经被抹杀了。
陈仰发着愣,不知道哪吹来一阵阴风,吹得那滩灰往他脸上扑来。
一只手把他拽到一边。
灰扑在了空中,飞散而开。
陈仰心有余悸的拍拍衣服:“老话说,你越怕鬼,鬼就越欺负你,我信了。”
“早死早超生是个出路,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有理……”
神神叨叨了会,陈仰打起精神道:“走吧,我们去一楼看老李的尸体。”
朝简低头看他:“这么想活着?”
陈仰笑:“活着。”
在牢里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想,进来任务世界就想了,有斗志,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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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西边的报刊亭里外都是人。
新人在外面,老人在里面。
陈仰进去的时候,文青,冯老,向东跟画家四人都没说话,各有所思。
老李的死状诡异,像是生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老李人还是活着的。”
陈仰主动抛出一个信息,接着就问他们四个:“你们昨晚在一楼的两个报刊亭搜查吧,谁负责的这个?”
文青耸肩:“我跟冯老去的是另一个报亭。”
向东见陈仰看过来,就粗声粗气道:“我,画家,我们俩来的这里。”
“什么时候离开的不清楚,没看时间。”他说。
“大概呢?”
向东挑眉:“过了三点半。”
陈仰兜里的手捏捏
车票,那个时间,他们在第七候车室里待着。
而老李应该跟过道上的人在一起,还有工人。
再后面,厕所里的人头就被发现了。
几件事的时间不够精确,陈仰没仔细留意,只能排出个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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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往陈仰那走近,手要搭他肩膀,忌惮那拐杖的威力,中途改成伸到后面抓自己后背。
下意识的行为,意识到的时候,向东在报刊亭里踹了好几脚,狂犬病发作一样。
踹完了,若无其事的跟陈仰说:“不再问问?”
陈仰无视他的疯状,顺势道:“这个报刊亭里面有异常吗?”
向东舔舔下唇,勾了个笑:“你猜。”
一如既往的蛊惑表情,只不过搭配的是发肿淤青的脸,不忍直视。
陈仰默默去看画家。
“那家伙满脑子都是车站里哪还有一次性手套,他要是回答你,我他妈吃屎。”
向东刚狗叫完,一道浑浊的,仿佛含着一口痰的声音响起。
“没有。”画家说,“没有异常。”
向东:“……”
他冲到画家面前,一把抓住对方风衣的领子:“你他妈故意让老子打脸?”
画家牵动了一下起着燎泡的唇,出去了。
“哇!”
文青海豹拍手:“直播吗?想看。”
然后就被向东给揍了。
向东人高马大,体格很强,拳脚都带着腥风,他把在朝简那受的憋屈气全撒了出来,文青根本不是对手,基本没还击的机会。
“哎,文明人从来不动手,真不礼貌。”
文青鼻青脸肿的起来,理了理头发,他咽下一口腥甜,擦掉嘴上的血迹,对向东邪笑:“下次不要这样了哦。”
向东一阵恶寒,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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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目送文青没事人似的离开,他转过脸看向东:“你为什么每次一跟人打赌,就说要吃屎?”
向东的面色扭曲了一瞬:“可见我是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陈仰:“……”
出了气,向东舒服多了,他轻车熟路的拉开玻璃柜,从里面打开的一条滕王阁里拿出一包,摩挲着抠到包装的金线:“去吃饭?”
陈仰也饿了,他没理向东,问的是一直在看夹子上那些明信片的少
年:“有什么打算吗?”
向东被无视,那脸又扭了,他啐了一口,带着一身怒气走出报刊亭,对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