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见陈仰要去碰尸体,他手一拦:“让我来!”
陈仰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冷静了,没意见道:“那你来。”
“谢了。”文青就跟狗见到肉骨头似的,两眼发光,这比报纸娃娃有趣多了,必须他来啊。
“让我来看看都有什么意外惊喜。”
陈仰抽抽嘴,文青排除,他正要去留意其他人,就闻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微变。
是消毒水的味道!
文青翻老李衣服的动作也停了停,又接着翻,动作幅度越大,那股味道越浓,像是就涂在皮肤上面。
他兴味的去看画家:“哇哦。”
画家站在几人后面一些,蜡黄的脸没有波动。
“好了。”文青拍拍手,“这位尸叔,老李是吧,是你的。”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指向了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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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消毒水,就确定对应的是画家?”向东也闻到了那味,他不太走心的替画家打抱不平。
“不止消毒水呢。”文青邪笑着从老李兜里拽出一物。
是一次性手套。
这两个信息都对准了画家,不来虚的,直接明了,简单粗暴得不行。
向东对着画家挑高了眉毛:“搞什么,老李是你亲戚?”
画家两手插兜,长发披肩,一身讲究的精良衣着在无声的在告诉别人,他跟社会底层不打交道。
向东摸着下巴端详他:“不是亲戚,那就是你把他杀了。”
画家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是第一轮的违规者,会被清理,我为什么要杀他多此一举?”
文青拍画家肩膀:“老李死的时候,规则还没出来,你不知道他违规,因为某个什么原因杀了他,在规则之前动手了。”
画家拿喷雾对着那处一通喷,泛着不健康色泽的唇一扯:“那他身上没有伤口,我是怎么杀的?”
文青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画家走了。
“大画家,就这么把大家伙晾在这,不礼貌啊。”文青对着他喊。
画家脚步不停,长发在肩后扫动,整洁的长风衣,笔挺的西裤,锃亮的皮鞋,又瘦又高,走路带消毒水味,构成了车站里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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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直在观察画家,对方的反应跟他想象的没什么重合度,难道尸体来找凶手的猜测是错的?
如果不是来找凶手,那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现在确定的一点是,他们这些人里面,尸体指定的是画家。
它推出了画家,答案就在对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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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东西也不领走,真的是,一个两个的,还不如那老头。”
文青把娃娃捡起来,随手往那个年
轻人身上一丢:“你的。”
那个年轻人要扔掉,文青友好的提醒:“说不定扔了就是违规。”
“拿了才是违规怎么办?”
“五五分,这几率哪哪都这样,我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要收好,”文青认真的说,“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的对不对。”
年轻人傻愣愣的。
“要是那样真的违规,那就死呗。”文青笑,“不是出来了三个吗,你还有俩同伴,怕什么,学学他们。”
那个年轻人看他笑,整个就毛了,听不进去的还是把娃娃扔了。
娃娃掉在陈仰脚边。
陈仰看一眼,弯腰去捡,拐杖打了下他的手臂。
他用嘴型询问少年,这个东西危险?
朝简:“太丑。”
陈仰:“……”
丑还好,就是布料旧旧的,用了很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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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跟朝简眼神交流,确定他不让自己拿只是觉得不好看,就拿起了那个娃娃。
领结跟衬衫缝在一起。
礼帽是也是连着头,帽子前面开过线,缝的很好,不细看发现不了。
西装后面有一条竖线,正中间。
陈仰看得出来,娃娃的主人很重视它。
布料虽旧却不脏。
“既然这是你的东西,说明这一轮你在其中,这是一定的了。”
陈仰对爬起来要走的年轻人说:“规则也在娃娃里面。”
文青笑容和睦:“是啊是啊,你把娃娃涉及到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
年轻人很怕他这热心样,忍不住往认为最没威胁的孙一行那靠:“没什么啊,它就是我在一个小店里买的。”
“店在哪,你跟谁一起去的?”
文青正色道:“详细点,线索不知道藏在哪,可能还会有时间限制,到时间了没找出来,你就会死。”
“所以你得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忘了也要想起来,可以向别人寻求帮助,但不能自己一点努力都不做,非亲非故的,生死存亡之地,帮你是队友情分,不是义务,你说是不是?”
年轻人那脸就跟抹了层白面粉似的:“店……店在三连桥。”
陈仰本打算就让文青来问,自己在旁边观察,听到这个地址,落在娃娃身上的视线就飘过去。“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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