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埋的是什么。
枯燥的挖沙子工作成了抽盲盒。
多了一分未知。
然而并不刺激,更不激动。
“还是按照原来的顺序挖,沙子里的东西和拼图上的对不上就对不上,我们自己心里要有个数,手机还有电的可以拍下来
。”
陈仰说:“拍尸骸暴露出来的画面就行,记下对应的位置。”
没人拿手机拍刚才挖的躯干。
死了的,个人物品都跟着尸体一起消失了。
活着的七人里面,只有赵元,张劲扬,摄影师,文青四人有手机。
赵元的电量不到10%。
张劲扬还有15%。
摄影师因为职业病,总是控制不住的拍照,手机早已关机。
文青很少拿出手机,电量未知。
赵元见大家都不行动,他只好按开手机,快速拍下照片。
“哥,”赵元凑到陈仰那里,“按照顺序,我们接下来要开始挖女尸的左手,左小臂,左大臂。”
“那就挖吧。”
陈仰挨个看每个人疲劳过度的脸。
大家的体力接近透支,人手还在不断减少。
雪上加霜。
可是不挖又不行,残缺的拼图都已经找到了,只差碎尸。
全挖出来,肯定会有突破。
他们还要快。
浴场的白昼跟黑夜都在缩短,有什么要来了,那种致命的紧迫感由不得他们放慢挖尸进度。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用陈仰细说。
.
大家挖了一会就日落了。
这是浴场的第三个黄昏,和前两个一样美。
陈仰拎着大袋子看天色。
“帅哥,栗毛,明天见。”文青勾上赵元脖子,赵元被他拽得腰直不起来,“放开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我俩的帐篷是挨着的……唔,你敢用手肘撞我,智障校草,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你死定了。”
陈仰目送那两人吵闹着进帐篷,他抽了抽嘴角。
昨天这时候,文青让他把袋子给自己,这回又不管了。
完全随着心情来。
朝简低头看陈仰:“药给我。”
陈仰把塑料袋里的药片拨出来:“昨天夜里铁铲在文青的帐篷里,外面是没了挖沙子声,但还是有人死了。
“鬼把人引出帐篷,不是非得让他挖沙子,铁铲有别的用处。”
朝简拿一粒药片咽下去,他取下挂在陈仰手腕上的大袋子:“挖出所有残肢再说。”
陈仰点点头:“你的帐篷离我远了。
”
抬起的拐杖放回去,朝简的脑袋偏了偏:“这很重要?”
陈仰说:“不重要,我随口一……”
话没说完整,少年就走了。
陈仰呆若木鸡,这一幕都不知道发生几次了,多得他记不清。
搭档实在是性情不定,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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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后,浴场上不见人影,只有十一个帐篷。
赵</元在努力扮演尸体,前两晚他就是这么干的,入戏了,时间就走得快了,不会太难熬。
这晚他扮的不好,隔一会就睁开眼睛。
可能是一个方法用多了,效果就不行了,就跟感冒挂水一个理,他的心理跟精神都产生了抗体。
帐篷里其实很冷,赵元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整个人如同在蒸桑拿,白天在太阳下暴晒都没这样。
怎么还没到日出的时候?快点天亮吧,他要出去挖尸骸。
他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夹杂着一声喊叫:“赵元。”
赵元的眼睛刷地一下睁大,是陈仰!
不对,假的,那不是陈仰。
那是鬼,不能出声。
“赵元呢?”那声音变得焦急,“赵元怎么还没出来?”
这时候又有个说话声,慢悠悠的,带有强烈的个人特点:“昨天他在我左边,这怎么没了?喔嚯,帐篷的位置又变了。”
陈仰发现了什么:“不对……”
文青好奇道:“什么不对?”
“数量。”
陈仰的声线紧绷:“十一个帐篷,现在只有十个,少了一个。”
他自言自语:“赵元的帐篷是什么样的?”
“蓝橙色的。”文青给了个答案。
“没有呢。”他啊了声,“没有那个颜色的。”
之后是一阵死寂。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重。
赵元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开始加速,血管里的血液也在鼓动。
身体机能的变化影响到了情绪跟理智,赵元没办法再闭上眼睛了,他瞪着黑暗中的帐篷,眼珠有点神经兮兮的乱转。
“在海里!”
张劲扬爆了句粗口,既震惊又狂乱:“靠!刚才还没有……跟清风一样,清风也是突然就出现了!”
赵元下意识坐了起来。
一串串迅疾的脚步声往海边奔去,外面的嘈杂声更大了,混杂着说话声。
“不能下海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