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好想哭:“早知道我就学画符了。”他以前还想出家进道观修行呢,现在真后悔,多学一门手艺总没有错。
向东说:“你东哥做过一个乱葬岗的任务,亲眼见一个道士对着鬼洒了一把符。”
凤梨抓紧指甲刀,进入了听鬼故事的心境:“然后呢?”
向东往口中灌了几口水:“被吃了。”
凤梨缩了下脖子:“那任务世界的鬼岂不是无敌了吗?”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向东给凤梨讲道理,“你越害怕,阳气越弱。”他把小半瓶水扔到一边,“鬼喜欢挑心智脆弱的下手,不论是制造幻境,还是附身,诱导……”
凤梨听得直冒冷汗,他不能怕,不能退缩!
瞥到阿缘手上的佛珠,凤梨犹豫了几秒就凑头问:“美女姐姐,你的佛珠开光了吗?”
阿缘点头:“开了。”
凤梨的心里生出了小心思,要是这次他能活着回去,他就搞个戴上,哪怕能有点心理作用也好。
老大说身份号是无法解绑的,除非死。不解绑就不解绑吧,凤梨不想死,他把白卡跟指甲刀放在了一个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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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一直在留意陌生任务者们的反应,他们对待武庆透露的信息各有不同。
陈书蔚只开过两次口,一次是自我介绍,一次是答到,之后再也没发出过声音,他的精神世界似乎非常丰富,一个人呆着。
小襄是一贯的沉静。
阿缘虽然害怕,却也有一份睿智,周远飞的状态陈仰很熟悉,他在孙一行身上见到过,软软弱弱中掺杂着一股韧劲。
而杨沛是最鲁莽的,情绪管理极差,现在他比其他人都要慌,因为他马上就要进楼了。
陈仰看向武庆:“你不是说第二次碰到鬼的时候,他很奇怪吗,怎么个奇怪法?”
“他看起来比我还要害怕。”武庆回忆着,“仿佛再次见到我对他来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他跟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的嘴里念叨个不停,像是疯了。”
陈仰问道:“那他都说了什么?”
武庆的脑子一白:“我想想……”
时间分秒流逝,陈仰瞥了眼杨沛,他很显然在等武庆的答案,搞不明白就不进楼。
杨沛不但不着急,还享受其他人的焦虑。
反正十个包裹的总时长是一小时,现在才过去不到十分钟,慢慢耗对他没影响,慌的是后面的人,跟他没关系,他只管自己。
虽然他的客户在二楼,只要爬一层楼梯,但他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弄清楚那只鬼的事。
谁知道他上二楼的时候会不会遇到。
“好像是,”武庆思索着,“怎么又是你?怎么这样,不可能之类的。”
没怎么说话的小襄发出声音:“怎么又是你?“
武庆忙不迭点头,那股悚然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被太阳晒着,全身发抖。
杨沛的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难道你从二楼到三楼上了两次?”
“不可能!”武庆一口否定,“我上楼的时候是数着楼层上的。”他站起来挨个看队友们,想得到信任,“我确定我没有多爬一次。”
“我的年纪是比你们都要大,可我还没到脑子糊涂的时候,我绝对没搞错!”武庆激动地强调,他真的没有多爬一次。
杨沛抓武庆胳膊:“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武庆说他不知道。
凤梨插话:“鬼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成了居民楼里的地缚灵,一直在楼道里打转?”电影里有这样的。
“那也不会用‘又是你’这种词。”一个声音回应他。
凤梨循声看去,是那个叫小襄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就很厉害啊,他在心里感慨。
“又是你”这三个字是重点,配合当事人说话时的状态,会有种无法形容的违和和诡异。
陈仰准备跟朝简交流交流,发现自己的思路是通着的,没有堵上,他于是就直接问武庆:“拖鞋走路的脚步声很响,在楼道里都会有回音,你有注意那个鬼停在哪了吗?一楼?还是快到大门口的时候?”
“好像没到一楼。”武庆迟疑道。
陈仰的心跳快了起来:“没到一楼就消失了是吗?”
武庆回忆片刻,确定了一下:“我听到的是那样的。”
“那就是说……”陈仰在多道视线的注视下不快不慢分析,“鬼之所以对又一次见到大叔那么害怕,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循环。”
“他以为自己一直在往下走。”陈仰说。
一直往下走的话,就应该只见到武庆一次。不该再次看见,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扯吧,什么叫以为自己一直在往下走,楼层都不知道?”杨沛不信陈仰的说法,经验丰富的老任务者也是人。人都会有犯错大意的时候。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二楼和三楼什么的楼层之分,只有楼梯,”陈仰看朝简,“楼梯都是往下的。”
朝简:“嗯。”
“思路很对。”朝简很难得地多说了一句。
陈仰有种老师给他打勾的心情。
凤梨理解不了:“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