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哲叫住了她。
他说:“你坐我旁边。”
占喜不乐意:“凭什么呀?”
“小姐,动动脑子,他要看你脸才知道你在说什么,坐他对面最合适,懂吗?”纪鸿哲很无语,“你以为我想坐你旁边啊?我也要和他说话的,坐他旁边我跟他打手语,我俩脖子都得酸死。”
原来是这样啊,占喜懂了,去帮小鱼拿碗筷杯子,然后乖乖地坐到纪鸿哲身边。
礼物已经吃饱了,爬到软垫上自娱自乐地舔毛,看着两脚兽们准备进食。
三个人都坐下来,纪鸿哲开车,也就不喝酒,骆静语帮他们倒上椰汁。椰汁还是加热过的,因为占喜说她想喝热饮。
纪鸿哲看着这张折叠餐桌,打手语问:【小鱼,你这么大个房子,怎么搞这么寒酸一张桌子?跟大排档似的。】
骆静语看一眼桌对面的占喜,用手语回答:【之前都是我一个人吃饭,平时不用桌子。】
纪鸿哲也转头看一眼占喜,神情戏谑:【那现在怎么用了呢?】
骆静语皱了皱眉,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占喜奇怪地看着他们,问纪鸿哲:“你们在说什么呀?”
纪鸿哲捞了一只大闸蟹解开绳子:“我们在说,小鱼想买张新餐桌。”
占喜转向骆静语:“啊?为什么?”
骆静语没看到纪鸿哲的话,都不明白占喜在问什么,想要去拿手机,占喜赶紧阻止他:“先吃饭先吃饭,一会儿再聊。”
纪鸿哲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掰开了蟹壳:“呦,黄好满!真不错。”
有纪鸿哲在,这顿饭就不像平时那般静默了。
纪鸿哲把白天的翻译工作带到晚上,很自觉地做了占喜和骆静语的联络员。对占喜说话时,他会配合着打简单的手语,让骆静语也看懂,最主要是把骆静语的手语翻译给占喜听。
于是,占喜头一次看到小鱼如此放松地打手语,打得很快,有时单手,有时双手,只看到他漂亮的手在身前比出一串串手势。
她只学过一点三脚猫的手语词汇,完全看不懂,才明白自己信誓旦旦对小鱼说要学会手语,是多么可笑。不知道达到纪鸿哲这样的水平,要学多久。
纪鸿哲很喜欢吃骆静语做的啤酒鸭,尤其喜欢吃鸭腿。他看着骆静语把一只鸭腿夹给占喜,便去盘子里找另一只,结果……未遂。
“这鸭子怎么只有一只腿?”纪鸿哲满头问号。
占喜啃着腿,一脸无辜。
骆静语笑得肩膀都抖起来,把一只鸭翅夹给纪鸿哲,打手语道:【对不起,将就一下吧。】
吃到后来,三个人聊起天来。
“我以前追女孩子的时候,每次都会去找小鱼。”纪鸿哲一边说,一边打手语,“从他那儿搜刮来一大堆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什么香薰蜡烛啊,小首饰啊,钥匙扣啊,拿去送女孩,说是我自己做的,还不给他钱。”
骆静语被他逗笑了,摇头叹气。
占喜转头瞥向纪鸿哲:“你还好意思说,这么欺负他!”
“我也有帮他的。”纪鸿哲笑道,“上学时我还帮他做过作业呢,你都不知道他成绩有多差!英语选择题全靠蒙。”
骆静语脸红了,赶紧打手语让他不要再揭短。
占喜已经咯咯咯地笑起来:“难道语文选择题不是靠蒙的吗?”
纪鸿哲说:“语文选择题倒还好,灾难是在大作文,八岁小孩写的作文大概都比他通顺。”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想象!”占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骆静语生气了,拿起一个螃蟹脚丢向纪鸿哲。
“唉,不说了不说了,好多年前的事了。”纪鸿哲也没喝酒,不知为何竟有种微醺感,环视这间宽敞的客厅,再看向对面清俊的男人,对占喜说,“我和小鱼其实很多年没联系了,搬家后住得远,他家在城北,我家在城南,你应该知道吧?万江路那边。”
占喜一愣:“我不知道啊。”
“是吗?”纪鸿哲笑笑,“我以为你知道呢。”
占喜好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啊?”
纪鸿哲没再回答。
这段对话,骆静语看清了,但没弄懂,不过他并未往心里去,只觉得现在的氛围很舒服。
小哲是他的发小,欢欢是他的朋友,他俩第一次见面聊得还挺开心,没什么隔阂,欢欢还被小哲给逗笑了。
骆静语心里其实很羡慕,小哲从小口才就好,有他在,就不必担心冷场。不像自己和欢欢平时吃饭,那么安静,那么无聊。
吃完饭,骆静语去洗碗时,占喜又溜去了厨房。纪鸿哲透过玻璃移门看向厨房里,男人在洗碗,女孩子粘在他身边,偶尔扯扯他的袖子,歪着身子和他说话,脸上笑得特别灿烂。
骆静语转头看占喜的脸,纪鸿哲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可以想象,他肯定很耐心地在“听”。
纪鸿哲很纳闷,单从厨房里的画面看,就像骆静语能听见、能说话似的。事实却是,小鱼是极重度耳聋,一点儿听力都没有,戴上助听器都没用,更别提学说话了。
占喜是怎么做到这么自然地和他聊天的?小鱼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