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钟鹏和莫杨到骆静语家上班,骆静语告诉他们,下午不开工,需要他们帮忙干点别的活儿。
两个小孩答应下来,却不知道要干什么,直到下午有人陆陆续续送货上门,看到那些大箱子,他俩才算弄明白。
骆静语又去了两趟快递代收点,把大件快递带回家,两个小孩悄咪咪地观察他,发觉骆师兄心情很不错,到家后拆了外包装,就指挥他俩干起活来。
三个人满头大汗地干了一下午,骆静语给他们发了双倍日薪,两个小孩高高兴兴地下班走人。
简单吃过晚饭,骆静语打开最后一个大箱子,把东西都拿出来,盘腿坐在地板上,看着说明书仔细地安装。
他特地把所有东西的送货时间定在这一天,因为想给欢欢一个惊喜。
他不能接电话,沟通中还费了不少工夫,一遍遍发短信和人解释自己是聋人,只能短信沟通,恳求对方不要因为打不通电话就不送货,他一整天都在家等着。
幸好,所有的东西都按时送到了,也在钟鹏和莫杨的帮助下安装完成、各归其位。
明天晚上,欢欢来到他家,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骆静语把手里的实木柱子连上一块圆形木板,吃好螺丝,想着想着,自个儿就默默地笑起来。
——
这是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周,再过几天就要放春节长假,很多老家在外地的同事归心似箭,而占喜却并不那么想回家。
她的公司因为有厂区,工人众多,放假时间就比较长,足有十二天,所以最后一个工作周,部门里非常忙,很多事都要在年前搞定。
周二傍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眼看着大家都在加班,占喜很心急。6点时,小鱼给她发过微信,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文琴,说自己想先走,晚上有事。
文琴抬头看着她,问出一句让占喜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话。
“要去上课吗?”她问。
占喜惊讶极了:“没有啊!上、上什么课啊?”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了。”文琴冷冷地说,“她说你最近在准备二月底的省考,是吗?”
占喜吓坏了,文琴虽是她的远房表姐,同时也是这家公司的中层管理,是她的领导!没有哪个领导,在知道自己下属不安于本职工作、存着考公离职的念头后,还会高兴的。
占喜从来没和公司里的人说过考试的事,以为老妈这点儿常识总该有。哪知道她居然会给文琴打电话,为什么呀?就凭她是长辈吗?
“聊聊吧。”文琴让占喜把门带上,并让她坐下,悠悠开口道,“占喜啊,论辈分,你妈妈是我表姑,你是我表妹。当初你妈妈托我给你介绍工作,我看过你的简历,挺不错的,就直接要了你。你现在入职才半年多,人很灵光,工作表现也好,后期我打算安排你分管培训这一块,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所以,接到你妈妈的电话,我真的很意外。”
占喜脸都憋红了,这段时间,她一次次被母亲施压,又从纪鸿哲这里知道了迟贵兰曾对他父母做出过分的事,心里简直翻江倒海。此刻面对文琴的质问,她真是有口难辩,感觉不论说什么都很徒劳。
“是对工作内容不满意?还是对薪资不满意?或者,同事间有矛盾?占喜,你都可以和我说说,没关系的。”文琴有着长期从事人力资源工作的女性特有的亲和力,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占喜纠结了半天,说出实话:“文经理,是我妈妈让我去考试的,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她都不敢叫她文姐了,文琴若有所思:“那考上了呢?你就去了?”
占喜答不上来,嚅嗫道:“我觉得考上的概率,不大。”
“你好歹也工作了半年多,不是实习生了。”文琴说,“我之前和你们家不熟,我的爸爸和你妈妈是表兄妹,以前听我爸爸说起过你妈妈,你妈妈的性格……很要强,很固执。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长辈,我也不好在你面前说她什么。占喜,我比你年长十几岁,只想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你得学会自己思考,自己决定。”
“在很多人眼里工作就是养家糊口、不得不干的一件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大多数人一辈子工作的时间得有至少三十年,它是我们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做HR的,有很重要的一块工作内容就是要让员工明确自己的职业规划,职业方向,知道自己适不适合这个岗位,这个行业。要让员工从工作中学到东西,懂得与时俱进,不断地、不断地充实自己,从而在工作中有所突破,不仅得到薪酬,还能实现自我价值。”
“你自己是HR,更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考公,是个好选择,大家都知道,体制里的工作稳定又体面,不容易被淘汰,不出岔子可以一直干到退休。那么如果你是真心想考,我没有任何话说,你却告诉我是你妈妈要你去考,不是你的本意,那我就会觉得很奇怪。这是你的工作,你的人生,你是独立的一个人,你妈妈以后……总归是要走的,你是为她而活还是为自己而活?工作是为她而干,还是为自己而干?”
文琴停顿一下,给占喜时间消化,才继续说道,“如果是别人,不管是公司里哪个部门的